离开了布鲁斯等人商讨事情的地方,小柯克就去那边看着克拉克去了。
看着和被看是完全不一样的,转换到壳子里之后,这只小小的崽崽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小小的猫猫桶就那么抱着怀里和他没多大一点的迷你版布鲁斯，一步一跟的走在克拉克的身后,像是抱着一只等身的泰迪熊一样。
严格意义上来说,小柯克其实并不重，再加上杰森韦恩这个壳子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弱小，所以其实他抱着自己的本体的时候，并没有多么的费力。
但不重是一回事,身高大小又是另一回事儿了，他自己迷你版的小身子和本体同款迷你版叠加在一起，让这只猫猫桶抱着自己的本体的时候，看起来可怜又可爱，而行动间虽然因为能力问题看起来并不笨拙，但却依旧有些摇摇晃晃的。
视觉效果看起来像是一只叼着同样大小的毛茸茸,却因此走路都走不稳的小猫猫。
克拉克转头看了小柯克一会儿,有点想去rua一把这只猫猫桶头顶上的两只小耳朵——布鲁斯的两只尖耳朵他垂涎很久了,每次试图不动声色的rua一把总会被布鲁斯发现,而他到底也不是很敢去rua布鲁斯脑袋上面的那两只,但现在，小柯克也有了两只尖耳朵。
可克拉克多少也知道小柯克的态度,毕竟这只小不点虽然是他的儿子,但和他关系一点都不亲近没错了。
克拉克顶着小柯克的小脑袋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下手。
……
小柯克这边因为布鲁斯的要求,和克拉克相处的还算一般。
其实他倒是对旁边那个自称是康纳的男孩儿的好奇要更多一点，但仅限于一点点，最多也就是让小柯克把视线投放在康纳身上的时候多停留一会儿就是了。
但这种停留非常短暂，而且出发点也只是好奇，并不是感兴趣或者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情感。
这种好奇是有源头可追溯的，产生的时间，大概就是小柯克知道了康纳的身份是莱克斯卢瑟和超人的孩子的时候。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小柯克还在针对性的敌视克拉克，因此也就没把注意力放在康纳的身上，现在周围的人也没有了，小柯克在只需要盯着克拉克的情况下，自然对康纳的那种好奇就涌现出来了。
这只小团子的记性很好，对于康纳的另一个父亲，也就是莱克斯卢瑟还是有点印象的，
要说起来，这大概还算是个意外，毕竟莱克斯向来高傲且不屑与人合作，在针对超人的上面，想要超人死在他的手里的想法真的不是一般的深重。
莱克斯说起来是不可能和九头蛇合作的，毕竟双方的想法都很不一样。
但小柯克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出生莱克斯绝对知道点什么，而且以此类推，康纳的出生很可能也和九头蛇有一点点的联系。
而现在九头蛇可以说大部分都在被柯克韦恩掌控，小柯克隐约的觉得这里面可能和康纳有些关系。
老实说对于自己的老东家，小柯克最初的时候或许有些在意，但是从第一个平行世界，也就是阿卡姆骑士的平行世界回来之后，那种在意就完全的消失了——他都能对平行世界自己上一任的父亲动手了，和九头蛇之间的关系就算是彻底的断了。
但这个世界显然不一样，小柯克想知道这种不同在哪里，毕竟九头蛇的情况，小柯克也是清楚的，即使他清楚的只是一个基地，但就这一个基地，也足够能看得出九头蛇的大环境是怎么样的。
小柯克本来以为自己会和九头蛇彻底的断干净——他曾经被培育的基地已经毁掉了，就算有人能认得出来布鲁斯韦恩的孩子柯克韦恩就是曾经那个被培养出来的兵器，他们也绝对不可能会因为这个跑到哥谭来。
哥谭可是蝙蝠侠的地盘，自带各种排斥性极强的反派，九头蛇就算真的有这个心思想要跑进来都不容易。
那么这个世界的柯克韦恩到底是怎么和九头蛇搭上线的呢？
九头蛇可不是一个好掌控的组织，但一旦掌控，利用好了的话，父亲的安全程度可就上升了不止是一点，就像是这个世界一样，哪怕他们世界的超级反派们可能不会像是这个世界一样全部的被清扫干净，但至少哥谭的安全程度会上升不止是一星半点。
还有那个猫头鹰法庭……这些全都是小柯克想要知道的。
默默的盯着康纳，小柯克抱着自己的本体绕过碍事的氪星人，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
“康纳，我想和你聊聊。”依旧是嫩嫩的声音，但是小柯克语气就很严肃了。
康纳低头看了眼小小的猫猫桶，意识到了什么：“当然可以。”他如此说着：“我觉得我大概能猜到你想问我些什么。”
……
康纳和小柯克的对话在整个计划中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毕竟这只小小的团子想要询问的这些事情，作为父亲，布鲁斯也已经差不多从柯克韦恩那里了解过了，而这些全都是回到自己的宇宙之后才需要处理的，在这个宇宙，当下，他们需要做的就只有处理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壳子让宇宙重启。
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一个安静而安全的地方，毕竟这涉及到两个人之间精神海的共享和操作，一旦被打断或者是干扰，后果可能是相当的严重。
这个安静而安全的地方有很多，他们现在所处的蝙蝠洞就可以，而蝙蝠洞上面的韦恩庄园也符合这个条件，因此并不需要担心太多。
蝙蝠洞作为蝙蝠侠的老本营，其坚固程度非常恐怖，足够抵御一整支军队的炮火，但因为那些壳子全都不是简单的人，也不是普通人，到时候真的动手人数也不会少，那杀伤力可比一整支军队要严重的多，所以在正式开始之前，他们还需要一点别的准备。
包括回去平行世界的通道，也包括蝙蝠洞的防御，还包括操作过程中的一些事情。
所以正式开始的时间被定在了一天之后，看似很紧，但这已经是他们到目前为止能争取到最宽松的时间了。
毕竟拖延的时间越久，壳子们当中可能知道的人也就越多，事情越复杂。
不管是布鲁斯还是别的人都不是墨迹的性格，加上有斯特兰奇这位至尊法师，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
一天之后，这只小小的团团就躺在了蝙蝠洞里面的台子上面。
柯克韦恩躺在他的隔壁，一大一小两只，各自代表着不同时间的他们自己。
这两只身上全都粘着长长短短的数据线，作用却并不是连接他们两个的精神海，只是单纯的连接蝙蝠电脑，确定他们在交接壳子的过程当中身体状况稳定。
随后在确定所有的事情无误之后，两只柯克同时闭上了眼睛。
对于小只一点的小团团来说，他对精神海的理解完全比不上年长一些的柯克韦恩，毕竟柯克韦恩比他大了好多年，经历过这么多东西，对于自身的一些情况也有着很深的了解，因此这次交接完全是由柯克韦恩在引导。
而其中的第一步，就是让小柯克进入柯克韦恩的精神海。
老实说，进入别人的精神海小柯克还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他虽然曾经有过许多次无意识的干扰别人精神的行为，但那和进入精神海还是不一样的。
这种体验很新奇，可是等新奇完了之后，紧随其后的，就是某种紧绷和不适。
——柯克韦恩的精神海崩的太厉害了，从表面上来看，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神志正常的人的精神海。
虽然和小柯克的精神海一样，柯克韦恩的精神海也是一片被白光笼罩的空地，可完全不同于小柯克的是，这片空地真的是空地，空的可怕，而且所有的泡泡都消失不见了，原本呈现一种模糊边缘的圆形空地就像是松散了的空中岛屿，看起来濒临崩塌。
这只小小的团团落到空地上的时候，甚至注意到了地面上，那和自己的精神海破损程度完全不同的章鱼标记。
认真说，柯克韦恩的这个标志破裂的都快看不出是个章鱼了。
“很惊讶对吧。”柯克韦恩从空地的黑暗中走了出来，不同于在外面的紧绷，精神海内的柯克韦恩看起来轻松了许多，他顺着小柯克的视线看了过去，最终落在了地面破裂的章鱼图案上面。
柯克韦恩顿了一下：“这个你应该也有，不过想来会比我的好很多。”
“嗯。”小柯克简单的回应了他一下，随后迅速的抬头：“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这只小小的团子并不清楚壳子转移的具体流程，他能感觉到柯克韦恩没有敌意，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但这并不代表小柯克就能接受柯克韦恩在这里说一些，在他看来没什么用的废话。
可真的是没用的吗？
柯克韦恩看着年幼时期的自己，听懂了他话语里的催促。
——其实因为外界的时间和精神海内的时间流速完全不一样的缘故，柯克韦恩是有时间和小柯克解释一下他不懂的一些事情的，包括那些散落的触须，也包括中间这个章鱼触手突然到底意味着什么。
柯克韦恩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等到事情到了面前，柯克韦恩才意识到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说。
——小柯克的经历和他是完全不同的，有着自己这次的壳子转移，他日后也不会接触到更多关于融合的事情，至于说吸收触须……有布鲁斯在，布鲁斯会控制住这个年幼时期的自己。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没什么可说的了。
柯克韦恩迅速的闭嘴，他不再去看地上破碎的章鱼图案，转而看着小柯克：“你只需要等着就好，我们不需要刻意去做些什么。”
吸收精神力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柯克韦恩很自然就能做到这些，之前一直不做，不过是因为吸收回来了也不会有大用处，反而可能会造成反效果，而现在，他没有这个顾虑了。
……
变化是在一瞬间产生的，在小柯克尚未意识到的情况下，周围的环境就开始产生了变化。
一缕不明显的微风在角落里诞生，紧接着地面上那些细细碎碎的崩掉的小石块开始被这些风引动，绕着这片圆形的，边境模糊的空地旋转，整个空地不知道从哪里投射下来的白光就像是失灵了的灯泡一样忽然闪了一下，随后突然变暗。
以柯克韦恩为中心，在他踩上那个破碎的已经认不出来了的章鱼图案的时候，周围突然传来了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夹杂着不明显的呓语回荡在这片空间内。
那些呓语就像是这越来越大的风一样，开始绕着这片空地旋转。
周围的环境昏暗，给人一种压抑而昏沉的感觉，随着风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空气中逐渐开始出现了柳絮一样的黑色物质。
如果有任何一个别的人在这里旁观，恐怕在面对这样的场景都撑不过一秒，这简直是一种相当恐怖的精神污染，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都足够让一个人的SAN值（精神值）直接清零。
但好在在这里的是小柯克，是柯克韦恩的同位体，有着相同精神海的人。
对于他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精神污染并没有带给他任何不该的影响，甚至于这只小小的团子能感受到的，只有某种蠢蠢欲动的兴奋。
某种特殊的直觉在指引他对柯克韦恩的动作做出回应，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等着柯克韦恩的小柯克突然有了动作。
这只小小的团子往后退了一步，身形却像是骤然瞬移一样直接穿过周围围绕着柯克韦恩的风墙隐没入黑暗之中。
等再次睁眼，眼前能看到东西的时候，小柯克出现在了自己的精神海内。
和柯克韦恩的精神海不一样，小柯克的精神海内充斥着大量的泡泡。
而在小柯克从柯克韦恩的精神海出现在自己的精神海的一瞬间，周围的泡泡都突然的震颤了一下。
原本因为来到这个世界而有些许不明显颜色变化的泡泡在这一瞬间全部有了异常的反应。
小柯克只是站在裂了一条缝隙的章鱼突然的中间，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被强行从外界塞了进来。
老实说，感受并不好，大概就像是并不是很饿的人被强行塞了一肚子的食物一样，那个瞬间带来的饱胀的感觉简直让人难以形容。
就像是吃撑了要吐一样的不舒服，大量的外来物的灌输，以至于让小柯克头上面的白光都跟着开始闪烁起来。
“稳住你自己！”脑袋里一个声音突然炸想，小柯克猛地从之前那种难受中回过神来。
灯光开始稳固，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之后，那种难言的撑撑的感觉开始逐渐消退，倒不是说不撑了，只是撑的没有那么厉害。
小柯克站在章鱼的图案上面，根据直觉的指引闭上眼睛，引导着那些外来的东西的位置。
这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举动，毕竟到现在小柯克其实都还不是还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就是下意识的做了，就好像这些本来就算是他相当熟悉的东西一样，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就可以指引着壳子到达合适的培育箱。
整个过程快速而且行云流水，小柯克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却因为本身就是在和自己同位体的交接，而导致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而且也不是一般的顺利。
以至于最初那种被填充的不舒服的感觉，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的消失。
精神海内的每个壳子都在被填进来的时候迅速的被安放自己合适的位置，随后如同小柯克那些没有灵魂的壳子一样，变成真正的壳子漂浮其中。
……
这一系列的行为在小柯克的感知里是迅速而快捷的，过程简单而平淡。
但是对于外界来说，可就不是这样了。
作为被回收的壳子本身，那些壳子们是第一时间感知到不对劲的。
因为获得意识的情况不同，离开柯克韦恩精神海成为独立个体的时间不同，所以被回收的时候他们的顺序也是不同的。
最先被回收的，就是那些最先脱离柯克韦恩精神海的部分，这些因为和柯克韦恩的关系连接微乎其微，所以本身的失控性也大，几乎百分之百的概率都是站在邪恶阵营，一个比一个能搞事情。
在柯克韦恩收回精神力的瞬间，这些家伙就得到了相当严重的制裁。
其中最惨的大概就是正在和闪电侠绿灯侠在中心城缠斗的那几个了，他们可以算得上是第一批获得意识的壳子，在柯克韦恩收回精神力的瞬间就被直接抽成空壳，连点反应都不带有的，硬生生的就消失在了原地。
闪电侠巴里一个扑空，差点从高楼上面掉下去，还好被绿灯侠及时接住。
“谢了哈尔。”巴里从绿色的床上面爬出来，看着下面已经消失的对手：“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是柯克韦恩那边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