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哭的很狼狈,亲吻过后胸腔里的空气被掠夺殆尽,纪行双手抓着男人的衣领大口喘息,他不愿意让男人看见自己的泪水,掩耳盗铃般的埋首在男人胸前。
贺向渊知道他的性子,已经习惯独当一面的人,总会对那个妄想保护你一切的人放下心防,贺向渊权当什么也没发生,拍了拍小Omega后背帮他顺气。
纪行这一哭,好像在发泄自己数次轮回中受的苦,以往他受伤只能独自躲在角落舔舐伤口,没有人会关心他,甚至不少人只盼着他早日去死。
贺向渊的存在,弥补了他的一切。
他所需要的一切,贺向渊总会满足。
纪行哭够了,将眼泪全部擦在男人衣服上以后才抬起头,红着眼睛说:“我饿了。”
贺向渊看他哭的心疼死了,连忙用湿巾帮他擦了擦脸,“那我们去找一个饭店吃饭?”
纪行点点头,“嗯。”
“那还去不去游乐场?”
“去!”——
大哭一场以后,纪行的心情彻底放松了。
压抑的太久太久。
纪行有时候戴上面具,都已经不太能分辨自己。
故步自封,他不想走出去,但是现在,贺向渊把他拉出来了。
两人手牵着手找了一个离游乐场很近的餐厅,因为两人都是公众人物,出来的时候都带了墨镜和口罩。
星际时代已经有了可以变化容貌的面具,只是这种东西应用范围太广,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对外出售的。
两人干脆要了一个包间,在里面摘下墨镜和口罩,纪行绕到贺向渊那边座椅,直接坐在了男人腿上,“抱着。”
贺向渊没多说什么,直接把人抱紧,顺便改变了餐厅上餐方式,直接用传输带。
这样安安静静的抱一会,纪行感觉整个人都无比放松,也在不知不觉间,使Omega信息素充斥着整个房间。
贺向渊手指摩擦着他颈后的腺体,若有所思的问:“宝贝,你发情期快到了吧。”
纪行摇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
发情期虽然不固定,但是大概也都会有一个周期,上次发情距离现在也有不短的时间,贺向渊推测可能真的快了。
看着纪行那副无辜的小样子,贺向渊无可奈何的抓着他修长的手指把玩,“回去以后我非得给你补充点常识不可。”
纪行说:“军校不是都会教吗?”
因为军校开始招收Omega,所以还特意开了这门课目,为的就是加强这方面的知识,讲的内容很多,不只是片面。
贺向渊说:“他们不会讲Omega的发情周期计算法。”
那是最起初,上高中的时候就有老师讲的。
“那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那你帮我算不久好了。”纪行反抓着贺向渊的大手捏了捏,“我有你帮我算,我还在乎这种基础做什么?”
贺向渊作势板着脸,“是不是逃避学习?”
纪行摸了摸鼻子讪笑着亲了他一口,“意会不可言传。”
贺向渊又心软又无奈。
传带在上菜之前都会发出一声清脆的‘滴’音,算是提醒一下包厢内的顾客准备上菜。
听到‘滴’的一声以后,纪行从贺向渊腿上跳下来坐回对面。
贺向渊笑着问:“不抱着吃吗?”
“吃你的饭。”纪行瞥了他一眼,“我眼睛哭的明显吗?”
贺向渊捻着他的下颚左右看了看,眼角还是有些红,眼球倒是没什么问题了。
贺向渊说:“一会吃完饭要条热毛巾给你敷一下。”
“先吃饭吧。”
“好。”
贺向渊先把一条很肥美的鱼加到餐盘里,然后戴上手套,右手拿着筷子开始挑刺。
这种鱼好吃是好吃,就是刺多,还都是一些细的小刺。
就在贺向渊专心拔刺的时候,嘴边被人递过来什么东西,一张嘴,直接把小块红烧肉咬在嘴里。
红烧肉味道不错,鲜香肥硕,瘦肉和肥肉一口咬下半点也不腻。
但是现在……重要的也不是口味啊!
纪行喂了红烧肉以后晃了晃筷子,“松口。”
贺向渊盯着纪行,神色微动,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我想吃那个。”
纪行又夹了一块煎饺,是整个煎饺,巴掌大一个,纪行把煎饺一分为二喂给他。
贺向渊脸上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正要张嘴吃的时候,纪行突然把手收了回来。
“???”
幸福只在一瞬间?
随后他就看见纪行把饺子吹了吹,筷子夹着,左手托在下面喂了过来。
贺向渊心里跟放烟花一样,比过年还喜庆,正好盘子里的鱼也分好了,贺向渊咬着饺子说:“吃鱼。”
一顿饭,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喂你之中结束。
不知不觉两人都吃多了。
纪行起身伸了个懒腰,他身上穿的还是那套,为了舞台效果,穿的很单薄,但是现在纪行穿着秋裤,倒也没那么冷。
贺向渊知道他们这种小年轻穿衣服都是往单薄了靠,现在见他穿上秋裤,便也不多说什么。
纪行背靠在玻璃上,侧头看着窗外,包厢都在高楼,纪行上栗的时候也没注意是几楼,不过从这里看下去,是可以看见旁边的游乐园的。
从上往下看,游乐园人很多,不过大部分都是在外面没有进去的。
纪行问:“为什么那么多人在外面?”
这么多人不可能都是买不起票。
贺向渊走过去,把窗口开的一条小缝关上,搂着他说:“游乐园为了用户体验感,每天都是接待固定人数的。”
来的人多排队的时间就多,这样一来一天到最后也没玩过几个项目。
久而久之用觉得亏了他就不来了。
星际的的游乐园就干脆固定人数。
不管来几个,都是让他们高高兴兴的离开。
不过这样一来,游乐园的票价也就贵了。
纪行说:“那我们没有买票。”
他们只是临时起意要过来玩。
“没事,这个游乐园我有认识的人。”贺向渊既然决定要带他来玩,那肯定不能什么准备都不做。
约会最难的事,不就是你站在门口却被拒之门外吗。
屋内和屋外温差大,玻璃虽然五分钟会有一个自动清雾的功能,但是五分钟已经足够它积出一层雾气。
纪行用食指在上面画了两下,留下几道明显的痕迹,隐约能看出一个绘画的轮廓。
贺向渊见状说:“幼稚。”
纪行轻哼一声,“那你来。”
贺向渊没推辞,直接握着纪行搭在栏杆上的手,两手相叠,纪行的手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纪行愣住,扭头看他。
贺向渊亲吻着他的侧脸,“看画。”
画?
再回头的时候,刚才还是一片水汽的玻璃,眼下已经出现了一面简单地画作。
两颗心。
还是被一一支箭穿透的那种。
纪行忍不住笑了声,土不土啊?
这招在古地球时间都过时了,没想到在星际还能看见。
纪行说:“你才幼稚。”
贺向渊抓着人的手画完了,又在两颗心中都写了各自的名字,而后将纪行的手握在手里捂手。
“不喜欢吗?”贺向渊有些纳闷,难道不是古地球?
纪行撇开视线不和男人对视,“喜欢。”
土一点就土一点吧。
毕竟年纪差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