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不可信……”皇帝低语道，突然，他的内心涌上一股极其强烈的预感——

燕京栖接过信来，手指轻轻摩挲着边缘；她凤眸微做眯起，唇角漫不经心勾了勾，像是一只即将锁定猎物的苍鹰。

“战争开始了。”

第十一章

北疆作为大燕边塞，与胡戎等北方游败民族直接接壤。当初，卫家先辈适随大燕先祖开疆创业，北疆便是一个重要据点。卫家在北疆发家，又有皇室的命令镇守边关，所以这里的将士基本上或多或少受过卫家的恩惠。

“京中传闻我怕冷畏寒，每年冬日几月不曾出户，其实他们只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惧冷，但足不出户只是幌子，每年我都会秘密前来北疆，在这里与将士们待上数月，也算是拉拢人心了。“燕京栖曾与李煎雪玩笑似的提起往事，她语气有些无所谓，说：“幸好卫家祖上从北疆立基，我告诉他们我是卫家人，还算不错，他们对我都廷好。”

燕京栖说得轻松，可个中辛酸如何，只有她才懂。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耳边向声音响起，将李煎雪思绪拉了回来。燕凉栖用动作示意他向前看，并且把手中瞭望筒给了他。

“看到了吗？那便是胡戎的军队。”

李煎雪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这很正常，太平盛世，他一个京官若不是被燕京栖强行“借”了过来，估计更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他举起瞭望筒，听着燕京栖给他的讲解：

“军队最前面的是胡戎的老首领，快不行了，这会儿强撑着呢；左边是他那长子，不行，和他爹一样丑；右边是老首领的小女儿，传闻中要跟他哥争权的那个，这始娘长得好看，要不是知道她娘是胡戎出了名的美人，我都要怀疑她们是不是一家了。”

燕京栖说得很有意思，李煎雪一一扫过她给他介绍的人。

“你眼睛那么好，这么远的距离不用瞭里筒都能看见？”从他们现在的位置到前方的荒原战场，少说也有数十里。

燕京栖回了他一个“你在说什么胡话”的眼神，开口道：“怎么可能？你刚走神的时候我扫过一遍了，记个人而已，我的记性还不至于很差。”

燕京栖拉了拉缰绳，准备策马，两军对垒，少了她这个主帅成何体统？不过临走前，燕京栖让李煎雪盯住对方一个人。

“就那个站在长子旁边的。有点矮，头中间有点秃的男人，你别露面，盯着他，不出意外，今天晚上他就会去给朝中通风报信，他有只能飞老远的信雁，不过被我给弄过来了，你负责拦住他，把他手上的信筒和信抢过来，那信雁认味，有特定的味道它才能飞对路线。”燕京栖说完，策马而下。李煎雪在瞭望筒中目送她一直远去，奔赴沙场。

大燕与胡戎对峙，燕京栖到时，士兵自动分列出一条通道，让她一路畅通无阻直至军队最前方，将士看见主将来了，顿时信心大增，士气高昂。

燕京栖看了一眼敌军，看到老首领身旁小女儿向她轻轻眨了眨眼。

她记得那小姑娘叫乌兰，真巧，与她身边的卫兰是同一个名。

燕京栖下马，遥遥向前方行了个礼，她高声开口：“两军交战，主将来迟，我燕京栖自认失礼，若胡戎首领不嫌，我燕京栖愿以汝族习俗，自让三招，战前迎敌，也算聊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