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握重证，每一件拿出来都足以让朝中左相一派元气大伤，这些证据中，他自己近几年令手下暗中搜集的不少，但燕京栖提供的绝对是更多、更狠、更重。

皇帝凭着这些这些证据，和燕京栖以及皇室御卫军的势力，一夜之间将左相及其朋党悉数捉拿关押大理寺，没给他们一点反应喘息的时间。

若是在之前，左相兴许还能有反抗之力，但现在乔桧被调往北疆，还带走了大部分精兵，留在燕安的兵力又少又弱，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卫兰被诏连夜入宫，在朝议大殿，她见到了皇帝。

数月以来，仪圣长公主远在北疆，皇帝锋芒毕露，大权独揽，越显杀伐果断。

“卫兰。”

皇帝沉声开口，锐利的眼睛扫视着下方的人。

他道：“卫既是你本姓，那你应该是前朝卫家的遗孤吧。”

卫兰一顿，伏首更低，没有回话。

皇帝隐在方袍广袖中的手松松合合，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漠然，但实际上，遇到关于燕京栖的一切事情，无论大小，他似乎总不能很平淡。

“你是卫家人，那长……燕京栖，到底是朕的亲人，还是……也是卫家遗孤？”

卫兰跪在冰冷的大殿上，又是良久的沉默，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皇帝内心忐忑等待着答案的审判。

他希望燕京栖是皇室之人，又希望她不是。

矛盾的心理交织缠绕在他的脑中，在即将打上死结的那一刻，卫兰终于开口了——

“长公主永远站在陛下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