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提小十一的事。
刚出宫门,崔嬷嬷便匆匆追了出来。
今天的事她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而是秦盈盈不懂规矩。赵轩的处置分明是在偏帮这个乡野小丫头。
她以为赵轩不知道来龙去脉,这才误会了她,所以她想向他解释。
还有早上的事,秦盈盈甩掉宫人一个人乱逛,害她满宫满院地找人,也一并说了。
赵轩平静地听她说着,表情看不出喜怒。
崔嬷嬷偷眼瞧去,心里有些发慌。
直到她说完,赵轩才淡淡地开口“崔嬷嬷,朕要你记得一件事,她如今是朕的母妃,是大昭国的德太妃,是圣端宫的一宫之主,是你的主子。”
崔嬷嬷心下一沉。
赵轩声音发冷“其余宫人是如何伺候主子的,你便如何伺候她。就像她方才说的,你若不乐意,便换人来做。”
崔嬷嬷一慌,慌忙跪下,“老奴知错了,请陛下恕罪”
赵轩看着她的发顶,青布包头,只簪两朵绒花,连根像样的钗子都没有。
她在宫里待了多少天,就守了多少天的规矩,底下人的孝敬都不肯收。
赵轩抿了抿唇,到底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那个药”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生照顾她。”
“是。”崔嬷嬷深深地躬下身。
几个小宫人躲在门后看到这一幕,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赵轩的脸色不大好,方才在圣端宫积攒的好心情一下子散了。
许湖暗暗地叹了口气,躬着身子凑到他跟前,堆了满脸的笑,“陛下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都没忘。”赵轩飞快地说。
“陛下先前说去圣端宫,是要赵轩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没有拿开她的手。
秦盈盈顺势拉着他坐到榻上,拿细嫩的手指给他轻轻按揉。
赵轩第一反应是拒绝,没想到只按了那么两下差点让他舒服得叫出来。
秦盈盈有点小得意,“舒服吧我可是专门学过的。”
在现代时,奶奶一到换季就偏头疼,为了让她舒服些,秦盈盈特意找了位相熟的中医,学了一套按摩手法,十分见效。
温热的指肚娴熟地推压着穴位,深入骨缝的钝痛一点点被赶走,赵轩实在没舍得拒绝。
“这指法比御医署的那帮人还好,打哪儿学的”
“自然是”秦盈盈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我不是失忆了么,怎么可能记得这个”
“哦,对了,失忆。”赵轩勾唇,“记得指法,忘了师承”
秦盈盈听出他的调侃,笑眯眯地揪住他耳朵,“崽儿啊,笑话你母妃我,是不是”
赵轩轻笑一声,捉住她的手,“别闹,朕是天子。”
少女的手细细软软,柔柔地贴在他掌心。
赵轩心头一痒,连忙放开了。
秦盈盈没觉察出他的异样,只笑着敲敲他脑袋,“天子也是我儿子,难不成我是冒名顶替的吗”
什么叫一语中的,这就是。
赵轩看着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想告诉她真相,又很快忍住了。
他是帝王,仁慈和心软对他来说是奢侈品。
秦盈盈叫宫人浸了热帕子,敷在他头上,“乖乖的,别乱动。”
赵轩仰着脸,热腾腾的湿帕遮住眼睛,掩盖了他心底的愧疚,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
这个傍晚,赵轩看了花,喝了茶,按了头,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天擦黑了才一身轻松地出了圣端宫。
根本没提小十一的事。
刚出宫门,崔嬷嬷便匆匆追了出来。
今天的事她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而是秦盈盈不懂规矩。赵轩的处置分明是在偏帮这个乡野小丫头。
她以为赵轩不知道来龙去脉,这才误会了她,所以她想向他解释。
还有早上的事,秦盈盈甩掉宫人一个人乱逛,害她满宫满院地找人,也一并说了。
赵轩平静地听她说着,表情看不出喜怒。
崔嬷嬷偷眼瞧去,心里有些发慌。
直到她说完,赵轩才淡淡地开口“崔嬷嬷,朕要你记得一件事,她如今是朕的母妃,是大昭国的德太妃,是圣端宫的一宫之主,是你的主子。”
崔嬷嬷心下一沉。
赵轩声音发冷“其余宫人是如何伺候主子的,你便如何伺候她。就像她方才说的,你若不乐意,便换人来做。”
崔嬷嬷一慌,慌忙跪下,“老奴知错了,请陛下恕罪”
赵轩看着她的发顶,青布包头,只簪两朵绒花,连根像样的钗子都没有。
她在宫里待了多少天,就守了多少天的规矩,底下人的孝敬都不肯收。
赵轩抿了抿唇,到底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那个药”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生照顾她。”
“是。”崔嬷嬷深深地躬下身。
几个小宫人躲在门后看到这一幕,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赵轩的脸色不大好,方才在圣端宫积攒的好心情一下子散了。
许湖暗暗地叹了口气,躬着身子凑到他跟前,堆了满脸的笑,“陛下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都没忘。”赵轩飞快地说。
“陛下先前说去圣端宫,是要
相表现,只有赵轩静静地坐在角落,好半晌都不发一言。
许湖偏偏注意到了他,见他削瘦,便时常塞给他一些小吃食,偶尔在先帝跟前提一提。本是举手之劳,没想到年幼的赵轩都记在了心里。
先帝驾崩后,和他一批的宫人要么随主殉葬,要么赐金遣散,只有他依旧站在帝王身边,做着这皇城中领头的内监总管。
他的小主子是个记恩的人,也是个护短的人。
许湖看得再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