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君子报仇
“这算是,祂的一点,怜悯吗”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去讨好邪神,但是又不想也不敢在这时候引发对方的怒火,耶达琢磨了半天才想出一个既不是很舔狗也隐隐恭维对方的词汇来。
而且她说的磕磕绊绊,很是不情愿。
然而这点不情愿被半军半政的耶达女士藏得很深,下属压根没听出来,还有点兴奋地问道“难道祂能帮我们解决掉虫皇”
这可是无数人持续到今天无法完成得心愿啊,战争毁掉了多少人赖以生存的东西,又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亲人朋友天人永隔。偏偏罪魁祸首还一副你们怎么玩不起的神色,用那样轻松戏谑的口吻在停战第一年的庆典上和嘲讽他们的无知和天真。
很多对未来的美好畅想就在那一刻被人打破了。
巧合的是,上一次粉碎了虫皇阴谋的,也是阿撒托斯。
就算祂可能不带着拯救人类的心情,人类却不应该不承祂这份情。
耶达大约能猜到自己的部下在想些什么,她又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力,挥了挥手“别废话,滚去救人。要是闲的没事干就跟我去宣传部走一趟。”
“去宣传部做什么”
“联系他们控制舆论。”耶达仿佛被尤里附体一般有气无力地说着自己最讨厌的工作,“看到这只眼睛的人太多了,绝不能引起社会恐慌,就说这是我们最新研制的侦察武器之类的这一套宣传部比我熟,和他们说一声应该就懂了。”
“教廷内部也不能闲着,一堆报告要写,一堆文件要批,还得做风险评估和事后总结的财务报告,如果可以的话请一位主教大人举行一场全球范围内的仪式以安抚教众近期以来屡屡见到异象的慌乱心情。”
部下咽了下口水,讪讪道“但是,那位能答应吗”
我们这算不算隐瞒功劳啊
祂不答应也得答应
耶达有心这么恶狠狠地说出来。
但是现实比较打脸。
“不然你去问问祂”
“不敢不敢。”部下连连后退,“您忙,您忙,我去开挖掘机了。”
“”
唉。耶达想了想,还是给冈格尔元帅发了条讯息。
这位老元帅立场不明,但是绝对忠于联邦,又和伊戈尔苏利文的关系不错。
说不定他可以稍微影响一点这位过去的学生兼部下的想法。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站在阿撒托斯身边的灰发青年。
因为四周路人早就清干净了,他依然光明正大地用着真实相貌,以至于总有人干活干到一半偷偷抬起眼往他那里看这可是活着的传奇,少看一眼就亏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不知为何,耶达总觉得伊戈尔现在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邪教徒三个大字。
“他不在首都。”
阿撒托斯现在空前的有动力,这感觉挺稀罕的,就像以前他都没想过自己居然有耐心把整个星球翻一遍就为了找出一只虫子。
“我可以继续去附近找一找,不过如果尼克松醒来之后,他应该会有一些线索。”
伊戈尔点点头“不必麻烦您。”
他沉郁地说道“我不着急。”
几分钟之后,伊戈尔的移动终端响了起来。
他点亮屏幕看了一眼。阿撒托斯不在意自家眷者的,只余光看到冈格尔元帅的大名。
人类阅读了一分钟左右,然后摇头笑了笑,将移动终端重新塞回口袋。
阿撒托斯“怎么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是尼克松伊夫林他晕过去了需要急救”远处传来搜救人员的吼声,伊戈尔目光一凛,快步向着声音的源头走过去,最后两步甚至变成了小跑。
评论员先生无知无觉地皱着眉躺在担架上,鼻翼仍然在随着呼吸抽动,不过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和血痕。
治疗仓已经运到了附近,他马上就要被放进去了。
伊戈尔的目光从尼克松脖子上被掐出来的青紫色痕迹,转移到他伤痕累累的躯体,再到他上衣被混凝土碎屑划破以后露出来的钱包的一角。
搜救队员把人抬走之前,伊戈尔弯下腰,将那个钱包抽了出来。
一个队员本来是要阻止的,不过被同伴拉了一把,就闭上嘴巴不做声了。
他们离开以后,伊戈尔翻开那个被血污浸透的钱夹。
里面有明显被翻乱的痕迹。
他揉了揉眉心,望着尼克松担架上的身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