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景懒洋洋的“不要便扔了。”
“我有一事想请教。”阮宁道。
“为何碰我一下内力便可飞速提升”宁景挑眉。
即使猜到他是清楚的,如此明白地说出来,阮宁还是有些诧异。
她以为是自己多活了几世的原因,所以才会有如此奇怪的机遇。
没想到不是。
她点了点头。
宁景的眼睛在月光下漆黑如墨,嗓音带着冷意“你才见过几人,这世上说不清的事情多了去了。”
阮宁想起叛党培养死士的方法,将宁景与那些孩童联系起来,对他的过去有了大致猜测。
“你是我见过武功最高的人。”她淡淡道,语气干巴巴的,不甚熟练。
言外之意,这世上没有人可以让他做不愿做的事。
宁景看着她“你在安慰我”
他冷笑“你还是专心修练,太弱了。”
阮宁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飞身离开。
她走后,宁景垂眸,看着衣襟上的血,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翌日,阮宁奉旨入宫。
司马徽的药该吃得差不多了,她又炼了一些。
昨夜之后,宁景似乎没有回来。
小乙早晨又念叨了一番。
花无痕似乎发现什么不对,问阮宁发生何事。
阮宁将昨晚过招之事说了下,末了,提到她打了宁景一掌。
花无痕难以置信,瞪着她,半天没反应过来。
“疯了疯了”他喃喃着,“他站着没动,就让你打了”
阮宁没说话。
花无痕面色复杂“他待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这也是阮宁想知道的。
花无痕摆了摆手“老子需要静静。这特么刺激太大,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宁景让你打了”
他再次睁大眼睛看了阮宁一眼,自言自语“一定是哪里不对。”
以宁景那可怕的身手,他站着让人打,难道是一时不察
那也没可能。
他可以不察,但他的身体早已练得反应过度,但凡有人靠近,他出手或许比脑子反应还要快一步。
所以定是他故意的。
这特么真是奇了怪了。
他摸着下巴百思不解,要不他也去试试,万一宁景这王八蛋功力退步,能让他杀了呢
宫人领着阮宁向皇帝寝宫走。
宫人上次领过她,知晓皇帝对她不一般,就连宁国公也是。
宫道有些长,走路需得一些时间,她怕阮宁闷,恭敬道“陛下每日都要问姑娘何时入宫,若不是宁国公按着,陛下差点跑出宫去。”
阮宁“陛下每日习武吗”
宫人脸色有些不自在。
小皇帝的性子,在宁国公面前是敬畏,在阮宁面前是千方百计耍赖;宁国公虽然管得严,但对皇上甚是关心,一点磕着碰着都会冷下脸,习武之事,不过皇上一时兴起,阮宁来时,他乖乖听话,阮宁不在,他是不肯用功的。
说到底,才七岁,心性未定。
阮宁没听到回答,扫了她一眼,心里了然。
她面无表情,一心运转功法,炼化内力。
“宁妹妹”一道声音从侧方花园传来。
阮宁侧首,面无表情。
程秀文一身金光闪闪,摇着一把洒金扇,向她走来。
阮宁看了眼程秀文身旁那位气势不一般的老人,敛衽行了一礼“老太君。”
老人点了点头“是阮自年家的丫头啊居然这般大了。你爹当年还是个伙头兵,一眨眼都成大将军了,时间太快了。”
阮宁没有说话。
老太君笑了笑,眼睛慈祥“你们小辈说说话,我看看太妃去。”
程秀文见祖母走了,看着阮宁,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那个,宁妹妹,我有事跟你说。”
阮宁面无表情“何事我要去见陛下。”
程秀文扫了眼宫女“你先走,我带宁妹妹去见陛下,我们边走边说。”
阮宁不管他,踏步而行,程秀文紧跟不舍。
他嗯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阮宁一心运转功力,只当没这个人。
“那个,宁妹妹,”程秀文挠了挠头,包子脸上闪过落寞,“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找你麻烦,我如今知错了,日后定不会糊涂行事。”
见阮宁没反应,他乌黑的眼睛失望地垂下“宁妹妹,你知道么原来然妹妹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
程秀文自言自语“小时候,镇国侯是我大伯,后来大伯和大伯母战死疆场,我爹袭了侯府爵位。祖母病倒了,阿娘日日以泪洗面,我爹不会武,好多人说我爹没用,笑话我连武功也不会,是个废物。可是爹娘不肯让我习武,我很难过。他们都有人喜欢,我没有。”
“后来,我去太师府,见到了然妹妹,所有人都欺负我,她会对我笑,会跟我玩。”
“可是,你知道么,”他眼睛里很迷茫,“然妹妹她说,她只是看我傻,说两句话就乖乖跟着,像个听话的小尾巴,她只是逗我玩。”
他眼眶都红了“我真心喜欢她的,从小到大,她有委屈,我比她还难过,谁若是欺负她,我一定替她出气,她为什么要骗我不喜欢我就算了,把我当傻子。”
阮宁受不了,在他哭出来前施展轻功快速离开“何必非要人喜欢,你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别人怎会喜欢。”
程秀文跟她说这些做什么,他欺负自己,她已经找回去了,早就两清。
至于林怃然,书里程秀文可是一直死心塌地,林怃然这是在程秀文面前暴露了真面目
她摇摇头,面上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