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延庭怒火中烧,走上前去一脚踹飞一个太监,将曜从地上扶起来,看见曜除了发丝乱了一点,衣裳还穿的好好的,心中稍定。
“大胆竟敢擅闯红鸾宫”
慌忙追进来的苏公公看见厉延庭的动作,厉声呵斥,后又走到羽隆身边,露出关切的神色。
“皇上,您没事吧”
羽隆好事被人打断,臭着一张脸。
“这是怎么回事”
“襄王世子突然闯了进来,奴才没拦住”
话没说完,羽环虚从殿外走进来,看见曜站在殿中大吃一惊。
“曜儿,你怎么会在此处”
曜儿是什么鬼称呼
无视众人惊疑不定的表情,羽环虚径直走到曜身边,伸手握住曜的手,含情脉脉的说到“你身体不好,又不懂宫里的规矩,怎么能在宫里乱跑呢”
随即脸色一沉,怒气冲冲的看向殿外。
“你们这群狗奴才怎么看人的,怎么能把曜儿一个人扔在这里”
一名太监从人群里走出来,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六皇子恕罪,奴才一时不察,跟丢了曜公子,竟然让曜公子闯进红鸾宫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太监不住的磕头求饶,羽环虚转头看向羽隆,撩开衣摆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没能管好宫里的人,冲撞了父皇,还请父皇降罪。”
羽隆看羽环虚这副作态,心情一言难尽,指着一旁美的不似凡尘中人的曜。
“他是你宫里的人”
“是,曜儿乃是儿臣的侍人,因着身体不好一直养在宫里,今日侍候的奴才不尽心,竟让他进了红鸾宫,还请父皇念在他年纪尚小的份上,绕过他一次。”
羽隆就算再荒唐,也做不出明目张胆夺自己儿子所爱的事,只是依旧不甘心,这么一个美人能看不能碰,简直是天大的损失,连带着对曜也生出了怒气。
“你方才为何不说你与六皇子的关系,可是故意挑拨朕与六皇子的关系,引诱朕做个昏君”
羽隆此话说的重,一不小心就要担一个狐媚惑主的名头,若是应下了,曜只有死路一条。
羽环虚和厉延庭脸色都是一变,得不到便毁了,这是帝王的通病,即便知道曜是他的人,羽隆又怎么会放任曜继续跟在自己儿子身边。
曜神色依旧冷淡,上前两步对着羽隆行了一礼,雪白的衣袂散开,如横亘在天边一抹白月光。
“曜冒犯了皇上,愿领受责罚。”
一句辩驳之语都没有,反倒让羽隆不好发作。再看曜低垂着眼皮,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浅红的唇轻抿着,那张让羽隆惊艳的面孔全然都是疏离,偏偏让人生不起厌恶之心,仿佛他本该如此高高在上,只想让人把他捧的更高才好。
羽隆看了片刻,上前一步将曜扶起来,指腹不经意摩挲过曜皮肤,果真如玉石一般光滑,心里倍感萧索,就当是他无福消受了吧。
“罢了,你既然不懂宫里规矩,往后就不要离开若虚宫了。”
羽隆最终只是罚了曜禁足六皇子宫里,高拿轻放本是帝王常用来笼络权臣的办法,如今竟然用在一个男宠身上,厉延庭和羽环虚都有些心情复杂。
“这奴才连自己主子都看不好,杖毙了吧。”
说完羽隆就离开了红鸾宫,连六皇子送来的美人都没心思看上一眼,剩下的宫人大多跟着羽隆离开了,水泄不通的红鸾宫很快就只剩下零星几人。
羽环虚看向地上跪着的太监,虽然是做戏,既然羽隆下令了,这人就留不得了。
“把这人拖下去,杖毙。”
“六皇子饶命,六皇子饶命啊。”
太监惊慌失措,却被侍卫强行拖了下去,隔得老远都能听到他哀嚎的声音,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在这宫里再常见不过。
曜望着太监离开的方向,手指碰到衣袖里冰凉的匕首,弱者,无论何时都是生不由己,他亦如此。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宫。”
做戏做全套,羽环虚牵起曜的手朝若虚宫走去,看他情意绵绵的神情,若非知道两人今天才第二次见面,还真的会以为两人感情甚笃,果然,宫里个个都是影帝。
殿门一合上,曜就抽回了被羽环虚牵着的手,羽环虚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却并不在意,自顾自走到一边坐下,只是拢在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划过掌心,哪里似乎还残存着些微的凉意。
没了外人在,厉延庭不用再掩饰,怒气冲冲上前一步拽住曜手腕。
“你不是连本世子都敢捅吗怎么到了老皇帝面前就跟个受气包一样,你的骨气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