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想见灵。”
“那个宫女你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羽环虚的语气已经不是一般的酸了,越是和曜相处就越发现曜是个冷漠的人,并非对某一个人冷漠,而是对整个世界,包括自己在内持冷漠态度。
可是曜对那个宫女却是不同,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古道热肠,后来更是将人带在身边悉心照料,要说曜和那宫女没有一点关系羽环虚是不信的,可是任凭他怎么查也查不出所以然来。
曜没有回答,有的事情本来也是说不清的,羽环虚看了他一会儿,抬脚朝牢房外走去。
“我答应你。”
羽环虚果然遵守承诺,第二日,来送饭的人变成了灵。
小姑娘听说曜受伤了之后就很是担心,奈何人微言轻,连曜的面都见不上,好不容易见到了,又是在死牢这样的地方,于是刚一见面,灵的眼泪就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侍人,您没事吧我听其他人说,殿下要处死您呜呜呜”
灵哭的实在太伤心了,曜没有说话,等她缓过来才从身上取出两个药瓶递过去,这还是他被押进死牢前藏起来的。
“别哭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什么东西膈”
灵脸色一下爆红,捂住自己嘴,期期艾艾的看着曜。
“这两瓶药你收着,白色的乃是留给你救命的,绿色的则是能让人上瘾,逐渐神志癫狂的毒药,以后若是有机会,好生使用吧。”
灵似懂非懂。
“那侍人你呢”
“我自有去处,你不要做多余的事,好生留在宫里。”
灵还想再问,狱卒走进来说时间到了,灵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
接下来两日,曜除了送食物的狱卒没再见到其他人,若虚宫里羽环虚已经下令处死曜,时间就在明天午时。
半夜时分,曜端坐在小桌旁,面前摆着一杯已经冷掉的茶,今晚月光不显,牢房之内很是昏暗,曜大半身影都隐在黑暗里,只有白皙修长的手掌摩挲着小巧的茶杯。
某一时刻,死牢门口传来几声重物倒地的沉闷声,随后一簇火光乍现,走廊里的壁灯被人点燃,昏暗的死牢立刻明亮了许多。
厉延庭从外面走进来,如同一只苏醒的凶兽,随着他走近,曜从他身上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脚步停在曜面前,厉延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脸,脸庞上浮现初见时那般狂妄的笑容。
“你就是以这幅表情迎接你的救命恩人”
曜摩挲茶杯的手指停下来,神色冷淡的看向厉延庭。
“劫天牢是死罪。”
“无所谓,今晚就带你回北方,这京城我也待够了。”
厉延庭弯腰将曜抱起来,曜动了动手臂想下来。
“我自己能走。”
“先前只收了定金,现在是利息,等回了北方就让你付全款。”
“”
曜想起之前厉延庭在他脖子上种草莓说是定金的事,那所谓的全款
曜安静下来,厉延庭抱着他离开了牢房,凌霄在出口等他,还有不知道多少暗卫藏在夜色里。
“世子,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
“走吧。”
厉延庭将曜抱进了马车里,让凌霄驾车,自己则骑着绝影走在前面,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直到出了宫门,宫里的火把才亮起来,隐隐有喧闹的声音。
厉延庭带着曜连夜出了城了,因为早就打定主意要走,厉延庭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连这马车也是特制的,整个车架由生铁打造,赶起路来一点都不颠簸。
不仅如此,车里还铺着厚厚的毯子,皆是上好的动物皮毛,柜子里搁着茶水和吃食,若非刚从天牢出来,曜还真以为自己是去踏青郊游的,厉延庭未免太有恃无恐了些。
出乎曜的预料,直到天亮也没有追兵赶来,看来厉延庭做了不少布置。此时马车已经走在了前往抚州的官道上,旭阳东升,枝头有鸟儿在鸣叫,一切显得宁静又祥和。
车帘被人从外面撩开,厉延庭拿着属下刚打包来的热腾腾的早餐走进来,透过包裹的油纸能闻到蒸糕的香味。
“先将就着,等到了北方你想吃什么都行。”
厉延庭将油纸拆开,摊在曜面前,曜不注重口腹之欲,没什么将就不将就的想法,拿起一块蒸糕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厉延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总觉得曜做什么都好看的很,一想到以后这人只能跟他待在一起,厉延庭就觉得身心愉悦。
一块蒸糕还没吃完,马车突然颠簸一下,停了下来,厉延庭眉头一皱,立刻对外面呵斥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
“回世子,有人求见您,他自称是六皇子身边的人。”
羽环虚他怎么会派人来,难道他早料到自己会劫天牢
厉延庭撩开车帘走了出去,果然看见赵公公站在路中间,不过并非他以为的被包围了,来的只有赵公公一个人。
“奴才拜见襄王世子。”
“羽环虚让你来做什么可是要阻拦本世子”
“世子误会了,殿下只是让奴才送一封信给世子,说是世子看了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赵公公将信递给凌霄,由凌霄转递给厉延庭,厉延庭拆开看了,果然是羽环虚的字迹,还盖有六皇子的私印,做不得假。
从头到尾看起信来,越看厉延庭的脸色就越难看,等到一封信看完,厉延庭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