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扭伤的老腰把方安虞拽起来,又是怎么把昏迷不醒的他拖回屋子里的,这段少儿不宜的画面,实在是不堪回首。
君月月头发湿漉漉的瘫在炕上,侧头看着裹在被子里同样头发湿漉漉的方安虞,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操”君月月动了动,胳膊肘疼得她龇牙咧嘴,在洗手台上面磕的,但是在疼着疼着,她翻了个身又笑了。
这他妈都什么事儿,这会儿她相信姬菲说的了,方安虞有点不对劲儿,毕竟他无论平时看上去多温软,在那事儿上,从来也没让君月月有什么欲求不满的时候。
典型的炕上大狼狗炕下小奶狗,善良又温柔,你要狂野他还有,这样一个人谁能不喜欢呢。
不过今天不知道怎么没发挥好,君月月怀疑是这些天方安虞被吓到,或者是变异影响了他,还没完全地稳定下来呢
想到这里,她有点愧疚地咬了咬嘴唇,是她太心急了,不应该暗示他勾引他的,应该再等等,等他异能彻底稳定下来就好了,毕竟君月月记得自己当初最开始变异的时候,好久都还适应不了沉重的身体。
君月月缓了缓,在心里自责了一番,接着就收拾被弄乱的卫生间,又拿了干毛巾给方安虞把头发擦干一些,又换上了干净的被子,把他包裹在其中,摸了摸他有些冰凉的额头。
小可怜儿,不舒服就不知道拒绝吗
君月月心里吐槽,但是仔细回想一下,她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辈子,自从和方安虞认识以来,无论自己要求他做什么,他似乎从来没有拒绝过。
就算不愿意,也不会拒绝,但他又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至少时常和方安宴闹脾气,就会拒绝交流,对自己却从来没有过,就算是象征性的闹脾气,也一哄就好。
回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君月月嘴角无奈,又透着甜蜜,把手伸进被子里,检查了下她的虞美人没有伤到什么要命的地方,这才又把被子给他裹紧了,自己起身去弄吃的了。
君月月不属于心灵手巧的那一挂,不会做什么很高级的东西,而且现在她也懒得弄那些很复杂的,直接就用小电锅煮从车上拿下来的方便面。
下午还要去清理丧尸的尸体,得找个好地方把尸体烧掉,填埋难保会被野生动物挖出来吃了,那样野生动物要是被感染了,也会像丧尸猴子一样,很难缠。
君月月哼着声音站在小锅前面,鲜虾面的香气很勾人食欲,也很好煮,水滚了不到两分钟,面下去一分钟就已经好了,君月月关火的时候,腰被一双手臂给揽住了,还有些潮湿的头蹭着她的侧颈,嘴唇冰冰凉凉的,贴着她的脸蛋,慢慢地逡巡。
君月月侧头看了一眼,方安虞裹着个浴袍,把她搂得很紧,搂着她离开了灶台,抵在了进门的地方。
他的眼睫微垂,气息很暧昧,力度和细碎的亲吻,都在昭示着一个意思求欢。
君月月手里捏着筷子,哭笑不得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要吃东西了,下午还要出去,别闹啦。”
方安虞动作顿住,耳根慢慢地蔓延开来红晕,看着君月月的眼神几乎是无措的。
有些慌乱地又亲了亲她的唇角,贴着君月月撞了下,证明他还行。
君月月却噗呲笑出声,虽然有点心酸,但是更多的是好笑,方安虞这是害怕因为刚才他中途昏过去的事情,怕君月月生气。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君月月大概也了解了一些他的性格,和他对自己的无底线,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摸了摸方安虞的脸,“没有生气,你别怕,是我不对,我忘了你刚刚变异没多久,身体还不太好,就非要勾着你来,你别怪我才好啊。”
是她杀了一早上的丧尸,心里面不舒服,才想和方安虞亲近亲近放松一下,没有仔细去查看他的状态,确实是她疏忽。
方安虞猛甩头,头发上还有细碎的水,甩在君月月的脸上,她眯眼又笑起来,“好啦,你没事了还晕吗”
方安虞又摇头,君月月指使他,“那既然醒了,就去把头发吹干,然后准备吃面,我再煮一点。”
方安虞点头,转身进屋了,君月月看着他进屋,重新起锅烧水,还啧啧小声感叹,“能听到可真好啊”
方安虞正在整理被子,动作顿了一下,他在里屋君月月在外屋,隔着一道门,虽说也不是很远,但是门关着,君月月是自言自语,嘟囔的声音正常人是听不到的,但是方安虞却“听”到了。
他抿了抿唇,头上的小叶子还是蔫蔫地卷着,他如果不是消耗实在太过,控制不住自己昏厥,他绝对不会中途停止,肯定会让君月月心满意足才会停,他们的感情转机就是因为亲热,重来一世,就是因为她阴差阳错喝了药,和自己最开始就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他们才会走到今天。
方安虞对这种事十分的重视,在他看来,这是他的资本。
是他让君月月持续喜欢他的资本,平时没事的时候,他总会想方设法地把她喂得饱饱的,这两天真的太乱了,他除了最开始爆发的那天在卫生间那回,后来就没什么机会
方安虞暗自思索着等身体恢复好了,怎么讨君月月开心,君月月则是想着弄点好吃的,给方安虞补补,于是多打了四个鸡蛋,这东西不好运输,越往后越会变成稀有的东西,除非搞起养殖来。
好在现在还算行,昨天收集物资的时候,都是成箱搬到车上,一路上也没碎几个,现在还够吃。
弄了满满一小锅面,君月月端着面进屋,方安虞已经把小炕桌放上了,碗筷也摆好了。
他头发吹干了,没有打理,卷发毛毛躁躁地支着,得亏是长得好,要不然这炸毛刷子一样的发型,一般人还真的架不住,亏得放在他头上,还能看出点可爱的意味来。
两个人盘腿对坐着在小桌边上吃面,方安虞吃东西很快,但是总是很斯文,没有很大的吸面声音,他一边吃,一边注意着君月月的神色,君月月对着他一直带着笑意,他完全确认了君月月的脸上没有一丁点不高兴的意思,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君月月吃饱了,距离下午开工的时间,还剩下一些,就拍了拍吃饱的肚皮,和方安虞躺在炕上说说话,勾勾手指,没有什么比吃饱了就躺着更快乐的事情,虽然知道这是不健康的,但真的爽啊。
尤其是你身边还躺着你的小可爱,时不时就凑上来亲亲你,那滋味真的,君月月能分分钟写一篇十万字的美好体验出来。
“你头还晕吗”君月月问方安虞。
方安虞摇头,他手里捏着手机,但是君月月为了方便他,基本上问的都是能够点头摇头的问题。
“那还有其它的地方不舒服吗今天姬菲说你在看着方安宴的时候晕了,真的吗”君月月担忧地拨弄方安虞的头发,“不舒服要说啊。”
方安虞先是点头,承认了,自己先前晕了的事情,又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不舒服了。
他也确实缓过来不少,这会头上的小叶子们都新鲜起来,恢复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快。
君月月说,“不舒服明天开始就在家里躺着,不要去方安宴那里了,我看他已经会中途醒过来,说明变异也要结束了,没事了。”
方安虞点头,君月月说什么,他都乖乖地点头,不过接下来一连几天,君月月上午出去杀丧尸,中午回来都能看到方安虞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巴巴地躺在炕上,有时候小脸煞白冷汗不断,最严重的一次一中午都没醒过来。
但是每次一到晚上君月月收拾完了当天杀的丧尸回来,方安虞就像是刚刚打过鸡血一样,只要君月月吃饱喝足洗漱好一上炕,到昏睡过去之前都闲不着。
方安虞在这种事情上,除了摔地上那一次,从来就没让君月月疼过,他即便是折腾得厉害,第二天起来,君月月也绝对感觉不到哪里疼或者不舒服,反倒是一连数日,身心愉快,整个人红光满面的,像个吃了人心肝的狐狸精。
方安宴烧得真的太久了,君月月怀疑他再不醒过来,就要自我熟透的时候,他的变异才终于结束了,然后被姬菲扶着一出门,站在他居住的村主任家门口,一个拳头那么大的火球,就直奔村长家的院子,那火落在篱笆上,没有引柴也风吹不灭,生生把君月月门前院子的篱笆烧没了一片,才停下。
方安宴觉醒的是火系异能,上一世她们队长雷泽的那种,但是相比雷泽升到二阶,也只能发出拳头那么大的火球还怕水,方安宴这个明显就是火系异能升级版。
这么多天的高烧真的没有白烧,大家都高兴坏了,因为方安宴这异能来得太是时候了,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焚烧场所,填埋还有隐患,这几天在一个不太远的地方烧,烧得到处都是黑灰,而且丧尸的尸体不爱燃烧,要耗费大量的柴火和油,太浪费了。
方安宴这个异能,实在是太适合焚烧尸体了,再接下去的一连几天,他们搜索猎杀丧尸的范围加大,方安虞实在是支撑不了那么远的地方,这天中午,终于强撑着没有昏,用手机打字和君月月商量你去杀丧尸的时候,能不能带着我。
君月月对他这个要求非常意外,方安虞一向都特别的乖,加上最近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中午就格外的虚弱,有时候还会昏迷不醒,君月月要不是因为他晚上实在生龙活虎,都要担心变异伤害他的身体了。
“可是你脸色很不好,”君月月说,“你白天的时候,状态实在不适合出去,外面太危险了。”
君月月说这话的时候,想起外面那些行动迟缓的丧尸,感觉自己在骗小孩子。
他们最近出去效率高,很大的原因就是丧尸迟缓得过分,她们手段熟练了之后,真的像是砍柴切瓜一样,这十几天,她们已经扫过了一半左右的度假村,周边几乎都解决了,超市也已经收复,还救了两波幸存者,一波在自助餐厅,一波在超市,总共有十个人,也陆续加入了清剿丧尸的队伍。
就只剩下住宿区和娱乐场里面比较多的聚集丧尸,这一块最难啃,需要计划才能去的地方。
今天就是商量着去那里,先利用声音吸引一批出来,太危险了,确实不适合带着方安虞。
“你在家等我,”君月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说,“我今晚早点回来。”
方安虞垂眼顿了顿,抿住嘴唇,一般君月月这么说,他都不会再反驳,就连当初君月月说先离婚,等她,后面再来找他,这种听起来像是人渣糊弄人时候说的话,方安虞都乖乖地同意了。
但是这一次他犹豫了一下,又打字道可是,我害怕。
君月月看了挑眉,“你怕什么怎么了我不在家有人跑过来欺负你”
方安虞摇头,他确实害怕,君月月他们杀丧尸越走越远,已经远到他没办法帮忙的程度,要是他不跟着去,他真的害怕。
害怕君月月不小心被丧尸给抓伤咬伤。
但是方安虞思考了片刻,却打字道每次你离我远了,我就开始心痛,你离开得越远,我就越痛,疼得快不能呼吸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你一回来,我就好了。
方安虞每次撒谎骗君月月,都会垂眼,不让她看眼中的情绪,这次也不例外。
但是因为他早上控制丧尸的范围太远了,导致他整个人憔悴消耗得过头,现在脸白得吊死鬼似的,微微咬着嘴唇,垂眼的样子又脆弱又无助。
这是有意和无意拼凑的假象,但是君月月却因为方安虞这话心惊肉跳起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方安虞会对着她撒谎,对他的话从心理无条件相信,所以猛的联想起最近方安虞总是在她中午回家的时候虚弱无比,晚上她在家的时候却生龙活虎,心惊又震惊。
“怎么会这样,那这些天,每天出去你都会疼得很厉害吗”君月月说着,还上前来按方安虞的心口,“现在呢,还疼吗”
“怎么会呢”君月月心疼地看着方安虞,“那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啊,疼了这么多天”
方安虞默默咬了咬嘴唇,他也不想骗人的,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之后接着往下编我前些天还能忍住,知道你很忙所以就没说,但是你最近离我太远了,我真的好疼,我疼得要死掉了一样。
这话要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还“我疼得要死掉了。”君月月肯定让他直接去死,鸡皮疙瘩都能接一筐。
但是方安虞就是有这样的能耐,无论说的话听起来多荒唐,多土,配上他丧尸晶核一样清澈的眼睛和无害又无知的表情,加上君月月自带的六千多倍恋爱滤镜,不光没觉得怎么样,还真的心疼得够呛。
想到方安虞这些天都在承受痛苦,君月月自责到不行,她其实知道这不太对,他俩身上又没有古代巫蛊师下的重魂蛊,还能离得太远就把另一个人的魂魄撕裂么。
这种事情根本解释不通。
可是君月月对方安虞的无条件信任,就像是方安虞对君月月的无条件顺从一样,让她心聋目盲,根本没有去分析这话是真是假的念头。
再说就算是假的能怎么样,他就是粘着她,君月月虽然会无奈地叹气,但是心里还不是忍不住甜蜜。
她打死也想不到,方安虞是为了保护她,才撒这样的谎,要跟着她。
君月月对上方安虞带着点祈求的视线,就心软得一塌糊涂,点头道,“那下午的时候,你跟我坐游览车去,但是不要下车,知道吗,躲在人群后面。”
方安虞笑起来,点头。
于是下午,君月月跟众人一起出去,带着方安虞一起,方安宴也跟着去,正好跟君月月坐一个游览车,看到他哥哥之后,瞪向君月月。
“你怎么带着我哥来了”方安宴说,“这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