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最需要这些东西,魏亭第一个想到的是,在古代合法存在的各种秦楼楚馆,白话说就是妓-院。
男女之前那档子事不做好安全措施染上那种疾病的风险很高,特别是在医疗条尤为落后的古代社会。
这不上档次的工作不仅是碗青春饭,还高危,职业病得起来不要太容易,中不中招全看命。
这时候称的下九流的职业,最叫人看不起的一是婊-子,二是戏子。花楼姑娘们可恨也可怜,或多或少总会染病,运气好点的症状轻,运气不好的直接病到死。
偏生她们看大夫还难,大夫多是男性,大多不很愿意看“下流肮脏”的病,有时候有病人蒙着脸进来都能赶出去。
如今没什么法子能对付这类内病,害了病说出来丢脸,不说要命,就算勉强开下几剂药吃端也只是个心理安慰作用罢了。
在此病症无法医治,秦楼楚馆合法存在的两大前提下,科普两性生理卫生知识,推广安全保险套就很有必要了。
魏亭在纸上列出了条条框框的数据,得出结论,这门生意前景不错,重要的是还比较有意义。
阎三秋被派去买羊肠,魏亭决定自己亲自去考察市场。
燕京城里的妓馆多如牛毛,大的小的,官家的私人养的,街头巷尾的不知道藏有多少。
魏亭寻思着既然想推广渠道,肯定要先选名气最高规模最大的商家进行合作。
男人打听这种地方不费劲,随处路边一家茶罐进去吃碗茶,大家一张桌子说说话,随口引个话头,心思不正经的自然而然就往下三路那点子事去了。
魏亭打听到了一家,叫做琼楼,十分有名气,他决定去考察商谈一番。
烟花柳巷之地倒还最爱起些诗词歌赋附庸风雅的名儿,叫人好笑。
魏亭没钱没势又不认识什么人物,头一次去琼楼自然没可能见到老板,若贸贸然上前说自己有想商量也未免太过突兀,稍不注意还惹人怀疑是不是来捣乱的。
于是他干脆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点了一个姑娘。
花楼姑娘酥腰半软胸脯半遮,挨着魏亭把人拱进了房间,嗲生嗲气的语调好悬直接让魏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门关好后,魏亭就把姑娘从自己手臂上撕开,抚额暗叹,出口的话却有两分淡然的冷意:“且先站好,我有话与姑娘说。”
那姑娘见突然面目得冷淡的魏亭,吓得一哆嗦,佯装害怕,讷讷开口,“这位公子,有什么要求么?”
她们做着皮肉行当营生的,见过的男人多不胜数,各种坏脾气的都有,难免吃些亏,长此以往就学了自保手段,尽量乖巧不惹着客人,
魏亭开口直奔主题,道:“不用害怕,我是个大夫,今日过来,乃是我手里有一样东西,与你们这些姑娘有益无害,想同你们琼楼的老板谈一门生意,这东西我先送一个你做个试验。”
那姑娘有点无措,却下意识张口问,“是什么东西。”
魏亭便解开荷包,从里面拿出四四方方一个小东西,道:“此物名为安全套,又名保险套,它的作用是防传染病,以及避.孕。”
在魏亭说这句话后,姑娘已经惊得张大了嘴巴,双手放在胸前,紧紧捏绞着手帕。
魏亭见她神色,眉梢略略一挑,继而道:“姑娘可还要继续听下去?”
那姑娘咬咬唇,却坚定而飞快地点了点头,因为魏亭说出了她们最在意最关注的东西。
毕竟是做这门生意的,花楼姑娘要比一般女子胆大许多,魏亭教给人怎么使用的时候,人家虽然也略略脸红,却能认认真真听下去。
这是魏亭把安全套售卖第一个选在妓.馆的原因之一,除了这地方他想不到那位良家姑娘能听她说这些,即使以一个大夫的立场,魏亭心中可以预见行不通。
“就是这样,方法十分简单。”魏亭用拆掉一只安全套,在屋子里拿了一根蜡烛亲手给对方做示范,并问。“学会了吗?”
魏亭神色正经没有一丝轻慢,姑娘瞟了一眼,莫名有些脸红,心也扑通通跳快了几下。
“学、学会了。”
魏亭点头,“我再给你留下几个,你下次……可以亲自实验一次,然后把这事告诉管你们的人,如果你们老板感兴趣,五日后我会再来一次。”说完话魏亭就准备走。
没想到那姑娘又叫了他一声:“公子,请留步!”
魏亭一顿:“还有问题?”
姑娘小声说:“客人不愿意戴该如何呢?”
片刻钟,魏亭叹息开口:“我教你一套说辞,你且这般……”
魏亭教给人说的不是多难学的话,只让她说这东西既然名为安全套自是为了客人安全着想,那档子事你来我往的保不齐某个人有病就要坏事,有了这安全套什么都不用担心。
这些姑娘身在最底曾原本也都不傻知道怎么讨好恩客怎么说话,魏亭话直白她们明白意思就够了,回头自己修饰软和一番,不担心客人拒绝。
这姑娘还是第一次见到魏亭这样的男子,长的俊朗风流不说,说话做事待人十分温和,但又自有一股子气度在,叫人不敢轻视。
又见他自言是大夫,还给了自己这般奇特的东西,甚至教她使用方法,脸上未见一般人看她们这种人时的鄙视和不屑。
虽说入了风尘,但谁也不愿时时受人白眼,姑娘说不清有多久没见外人这般对待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