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娴一出来,见她三妹妹脸色似有不对,气呼呼的女王,款款走过去,看着她道:“怎么站这里?”
顺着楚令意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魏亭是在下面用饭。
楚令娴以为又楚令意犯小性,招着她的手拉到自己身边,神色不赞同:“不准下去。”
楚令意一滞,想反驳几句,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解释。
楚令娴又担心她饿肚子,一边说:“我让人去拿吃食了,过来屋子里等。”
楚令意哼声嗤道:“这地方,哪来的什么好吃的。”
楚令娴睨她一眼,“怎么又使小性子了,出门在外,不可多生事端。”
楚令意双手捏着帕子在身前,人局在门上,挑着嘴角冷笑,“大姐姐这话不该对我说,生事的可不是我。”
“谁一大早得罪你了?嘴巴都快撅到天上去。”楚令娴很是诧异。
楚令意心里烦闷,把脸偏向一边,“谁得罪我,我自己不痛快行不行。”
楚令娴知她就这样的拧拗脾性,最爱作弄,就没理她了。
丫鬟摆好了桌子,楚令娴看了一眼,特特说:“过来吃,不许挑食。”
楚令意又不能真的绝食,冷着脸到饭桌旁边坐下。
她生的好,生气冷脸也是漂亮,楚令娴亲自给她添了热汤,素饺,看着她吃下了。
一边分心同她说话,“再走个三五日就到了青州,你爱吃的一道糖心奶糕点心,就是那地方的特产,咱们家位点心做得极好师傅就是青州人,等到了那儿,你要愿意,咱们就多留两天,不急赶路,可好。”
楚令意抿抿唇,“姐姐怎的这般好说话了?从前最爱说我的规矩,现下倒都依着我来了,我可不敢逾矩。”
这话说得旁边几个丫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徽墨好歹忍住了,但还是眉眼弯弯,说:“姑娘,大姑娘哪一次不是依着你的。”
楚令意哼了一声,用心吃饭去了。
心里却想还着魏亭方才在下面跟个陌生女子说话调笑的事,那女子还把手绢都扔在魏亭面前。
不知羞耻的很!
“果真就是内里的坏胚子,装不了好人!”楚令意咬着后槽牙狠狠道,骂的自是魏亭。
吃过早饭,众人继续赶路,出了杨县。
趁着太阳没那么大,不是最热的时候,马车速度加快了些。
楚令意原又要跟楚令娴同座一辆马车,却不妨楚令娴直接打发她。
“且瞧你摆的这副模样,快些自己去一边待着,莫要来闹我,我不稀得看你。”
楚令意气性颇大,听了话甩着袖子转头上了自己的马车。
书也不看,点心也不吃。
临纸把她常把玩的玩件儿拿过去,只见楚令意直直盯着那东西,然后突然发作,扬手起,将玩件儿狠狠忘地上一摔!
“砰垌”一声响,碎了。
虽然车地都铺了地毯,但玉件细碎怎经得住摔,一下子就碎成了几瓣。
临纸心下一噔,知道主子是真的发了脾气。
登时小心翼翼跪坐在一旁,不敢出大声。
楚令意内火越来越大,摔了东西之后脸色也没见好转消气,反而越发沉沉。
车厢里十分安静,半晌,她一挥手:“你出去吧,让我一个送呆会儿。”
临纸说是,连忙退下马车。
去了旁边一辆,在车辕上坐着。
魏亭骑马一直走在楚令意的马车前面,听到了些动静,拉着缰绳折回来,就见临纸从车内下来,一脸恼丧。
就问:“你家姑娘怎么了?”
临纸摇了摇头,嗫喏说:“不知是不是昨日没睡好,在那儿跟自己发脾气,说先不用我们伺候了。”
魏亭一听就下了马,让人把他的马牵走,自己转头上了车内。
竹帘一手被撩开,人进去了。
一个身形过来,倒让楚令意猝不及防地愣了下,回神后立即道:“你上来做什么。”
魏亭看着她,又瞥见碎在地上的碎玉。
显而易见,这位主儿又闹不痛快了。
魏亭把碎玉捡起来扔在茶几上,问她:“不高兴了?谁招你了?”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真是没睡好起来就这样了?
魏亭不信。
“哪里不痛快你说出来,这且还是行车路上,你记不记得我们是出来做什么的,闹得这样不怕外面人知道了笑话你?”
楚令意嗤嘲看着魏亭,讥诮:“别人为什么要笑话我,做那样让人不耻事的人是你!”
魏亭一愣:“我做了什么让人不耻的事,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脑子一闪,突然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