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那种随意不在意的语气让楚令意怔愣,然后自重一阵一阵的抽疼。她感觉对方变了,和以前有很大区别。
魏亭从前十分纵容楚令意,喜欢她自然对她温柔体贴。有时候楚令意身边的几个丫头都暗暗心惊,姑爷对他们姑娘的宠溺纵容简直有些没底线。
她们是世家大族出来的下人,内宅里头的事见得不少,却从未见过这样宠妻的,并且身边一个妾室没有。
日子越久越是觉着,魏三爷实实在在是一个良配,比许多世家公子都强。那些高门大户里,瞧着是光鲜亮丽富贵已极,可哪家主子爷们身边不是三妻四妾。
反是他问三爷这样的的,一心极爱正妻,旁的女子正眼都不瞧一下。
故而身边伺候的丫鬟都一心一意盼着两位主子和和睦睦。
……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令意睁着水浸光亮的眼珠慢慢说了一句。
只是当初楚令意几句话刺了人心,让魏亭烦闷不顺意,谁还没点脾气。
不可能继续送上去让人践踏自己的一片真心,魏亭就不大上赶着对人好了。
楚令意反倒露着一张可怜兮兮的难过脸蛋,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魏亭定了定心,面上不露分毫,只冷淡道:“你哭什么。”
楚令意慌忙一抹脸,片刻后羞愤开口,“哪个哭了!”
魏亭心说这没哭比哭了还抓心,让人想欺负。
默了一会儿,魏亭掀眼皮看她,而后说的话也是淡淡的,“三姑娘有意思,又是厌恶我,又和离不得,如今我择一处屋子另住,你又要哭,是何道理?”
楚令意被这番话说得满脸通红,是气的。
她本来就病着,精气神不行,眼下胸口都剧烈起伏了好几回。
魏亭不为所动,轻描淡写:“生气了?还不值当。好了不说这个,我开了药方子,回头丫鬟抓药煎了吃两剂就能好,你好好休息,我回走了。”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楚令意急了,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心里难受鼻子一酸,这下真凄凄惨惨哭了出来。
半晌,忽听得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不多久,一只温热的手伸了过来,抚了抚细嫩的脸蛋,把泪珠轻轻擦掉了。
魏亭说了一句跟方才一样的话,“你哭什么?”
连语调都没什么变化。
楚令意再不能反驳说没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难受,一片乱糟糟。但是就是不想让魏亭走。
一脸的倔强,可怜又可爱。
魏亭挑眉:“你不想我走,还想我跟以前一样对你是不是?”
楚令意没说话,但她很显然是这个意思。
魏亭知她所想,但哪能还想以前一样纵容。是以他轻笑了一声,然后开口:“那不可能。你让我跟以前一样喜欢你对你好,自己却反厌恶我。三姑娘说,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事,要我看,二人各自住一处,既不打扰也清静,这才好。”
楚令意见魏亭淡然然说出这些话,愈发慌了。
心高气傲的三姑娘之前从没想过道歉的事,眼下凭本能拉着魏亭,细细哭似的开口,“我不讨厌你,先前那些话是我胡言乱语,我给你道歉,是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你是我夫君,我都听你话行不行!”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不受控制从眼眶往外溢,有种娇弱名贵的花受尽风吹雨打后的凄零感。娇弱得让人想□□。
魏亭没说话,整个人看上去很平静,但手上却给楚令意擦眼泪,一下一下,十分轻柔。
楚令意哭了一会儿慢慢停下来,她见魏亭安慰她,好似还和从前一样,心中期盼魏亭还是喜欢自己的。
下一刻却听见魏亭说:“让我做夫君,你知道夫君会对你做什么吗?”
楚令意枕在软枕上,轻泣着没有说话。
她自是知道夫君会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