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的第二个哈欠正打到一半,此刻乍一听到无情带来的两个消息,那剩下的半个哈欠便怎么也打不出来了——
阿嚏!到最后,他只憋出来一个响亮的喷嚏。
沈清盛手中还举着筷子,神情一片空白:“你吃过午饭了吗?”
“不是,”直到听到陆小凤的喷嚏声,他才回过神来,“我是说会是谁干的?”
不等无情回答,沈清盛又道:“要是没吃的话,不如一起吃点?”
陆小凤刚刚打完喷嚏后就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等沈清盛邀请他一起出门调查王方的死因,但谁知沈清盛现在竟对无情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陆小凤不解地问道。
“你这个问题好耳熟。”
沈清盛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看着无情问道:“我们边吃边说?”他相信无情一定还没顾得上吃午饭。
“我昨天淋了雨受了寒,还中了花无错的毒针,”说到这里,沈清盛停下来咳了几声,“一觉睡到巳时才起,连早饭都没吃。”
最后,他又满是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陆小凤忍不住斜了沈清盛一眼,心道他刚刚才喝下一大盅鸡汤吃下两大碗米饭。
但他什么也没说,又重新坐下端起饭碗,学着沈清盛的样子慢条斯理地享用午饭,表情莫名地能勾起旁人的食欲。
无情看着沈清盛和陆小凤二人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笑意清浅,却令人如见池冰初解,雪自消融,似与月彩分辉,更与星河共影。
“好。”他这一声“好”也如破冰切雪一般沁人心扉。
待无情吃过一大碗饭后,沈清盛才侧首问道:“杀死王方的和杀死上官金虹的是同一个人吗?”
无情一边接过沈清盛推给他的蘑菇汤一边答道:“铁手师弟已经动身赶往保定,真相如何还要等他调查过才能知道。”
“不过来这之前,我已经查明王方的死因。”观无情的表情,他显然还有未尽之言。
很快便又听他道:“王方是昨夜丑时死于自家卧房,房内并无打斗痕迹,全身上下只有一道致命伤,在颈部。”
听到这里,陆小凤不禁将视线移至沈清盛身上,无情也在静静地看着沈清盛。
虽然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沈清盛莫名地心领神会,他手指点了点桌面,猜测道:“莫非是剑伤?”
无情点头:“是剑伤。”
“所以有人怀疑是我动的手?”沈清盛又问。
无情先是“嗯”了一声,又接着道:“昨日有很多人见到你出手刺伤王方那一幕。”
“而且我仔细检查过王方颈间的那道致命伤。”无情的语气忽然加重,“凶手所使的剑法不说与你如出一辙,但也至少有六成相似之处。”
“可我从没收过徒弟。”
“沈兄绝不会是凶手!”
沈清盛和陆小凤的声音同时响起,语气截然不同,表达的意思却是完全一致。
无情颔首:“我知道。”
“我见过你的剑。”无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往沈清盛腰间看去,只是很快他又蹙了蹙眉,问道,“你的剑呢?”
“我把它留在卧房了,毕竟我今天原本不打算出门的。”
听到沈清盛这句话,陆小凤忽然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干嘛又站起来?”话虽是这么问,但沈清盛也跟着一并站了起来。
于是陆小凤反问道:“那你干嘛站起来?”
沈清盛直截了当地答道:“因为我准备出门了。”
“去哪里?”陆小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