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阳眸色微动:“你这算什么?报答吗?”
陆峋轻挑了下眉头:“一点小补偿。”
心里虽然有点小期待,但她还是回绝了:“不用了,你还是好好养病吧,然后好好复习。”
“就当陪我复习。”他循循善诱,“两个人在一起,还可以一起探讨。”
年阳一不小心就掉进了他的陷阱里,犹豫着说:“我怕打乱你的节奏,耽误你的进度。”
“班长大人,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emmmmm……”年阳环顾一眼病房,意思很明显了。
陆峋尴尬地轻咳一声,再次强调道:“这次是意外。”
“你撑得住么?”年阳依旧不放心,毕竟他已经累到晕倒了,“要不,你还是先休息两天吧?”
陆峋的身体素质其实很不错,要不是这几天赶工几乎没睡多少个小时,再加上发烧来得突如其然,他定然不会晕倒的。
此时打了针,退了烧,又与她闲聊了这么久,他已差不多缓过劲儿来。
“就明天。”说完,他就掀开被子,下床穿鞋,“走吧。”
年阳以为他是想去厕所,被他这么一喊,顿时有些懵逼:“啊?去哪?”
陆峋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回家啊,你想在这过夜啊?”
她站在原地不动:“你刚醒,万一回去后又烧起来……”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他揽着肩膀走向门口。
年阳再次不争气地面红心跳,咻地转了半圈,从他的胳膊下把自己解脱了出去。
实在拗不过他,她只好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默默跟在他身边走向前台,办理出院手续。
从医院大厅走出门,她冷不丁被初冬的寒风冻得打了个寒颤,连忙紧了紧外套,双臂交叉互抱取暖。
须臾,她的肩上突然一沉,清新中带着淡淡烟草味的熟悉气息霎时扑鼻而来。
她微微侧眸看着身上多出来的黑色夹克,接着转头看他。
此刻他下半身穿的是宽松的水洗白牛仔裤,上半身只穿了件黑色短T恤。
她微微皱眉,二话不说地取下外套还给他:“穿上。”
“不冷。”他双手插.进裤兜,迈步往前走去。
发烧了还逞强耍帅!
年阳的眉头皱得更紧,快步跟上去,从他身后将衣服披在他的肩上。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蹙眉侧头看她,啧了一声:“听话,穿好。快考试了,别又病倒了。”
年阳无语地看着他:“现在是谁病倒了?”
“……”陆峋挑了下眉头,“信不信我以残躯也能秒你?”
还真是狂妄自大呢!
年阳不搭理他,转身走开。
陆峋边跟上去边穿上外套,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放进了他的外套口袋里。
他还发着低烧,掌心的温度倏然把她烫了一下。
那灼人的温度迅速钻进两人相互贴近的肌肤,沿着她的血脉向四肢百骸蔓延,浑身变得暖融融的,脸上热乎乎的。
这样的肌肤相亲,让她的脑袋脑袋晕乎乎的,忍不住面红心跳,想把手从他的手心抽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陆峋……”
“走吧。”他打断了她的话,牵着她并排前行。
他们默契地没有走到路边打车,而是沿着人行道慢慢地走。
飘落的银杏叶铺了厚厚一层金黄,年阳一路低着头踢着叶子玩,试图分散注意力,忽略被他的手握着传来的温度和触感,以及那份无处不在的暧.昧感。
陆峋侧眸瞥一眼她泛红的耳尖,轻轻微颤的卷翘长睫毛,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暖黄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缩短又拉长,拉长又缩短,时光绵长而温柔。
多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下去。
就算不问去路,漫无目的,也觉得充实而安心。
然而,这终究是奢望。
约莫一个小时后,他们还是走到了他的公寓门口。
避免被熟人看到引起误会,她又试图把手抽出来,他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松手吧……”年阳声音软糯,带着一丝央求,“让人看到不好。”
陆峋微微勾唇,戏谑道:“你的意思,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
“……”年阳又羞又恼地瞪他一眼,“别曲解我的意思。”
陆峋自是了解她的,略显失望地轻叹一口气,总算松手了。
生怕他又突然变卦,得到解脱的年阳飞快地把手从他口袋里抽出来,又迅速放进了自己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