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行打开电脑工作,坐在客厅里。
小区环境不错,隔音效果优良,深夜时分静谧安宁,听不到任何杂音。
浏览几份文件,回复邮箱里的重要邮件,将通讯公司案子的资料重新做了梳理,忙完这些,江一行看了一眼时间。
一点四十五。
他起身去倒了杯水,拿起手机。
傍晚之后沈棉没再给他发过信息,消息页面停留在她的牛大拇指。
江一行给她拨了一通电话。
没人接听。
年轻人爱玩爱闹,同学生日,在一块嗨到凌晨也不奇怪。
江一行放下手机回房。
洗完澡出来,时钟走向两点二十。
手机上消息倒是有,却都不是沈棉的。
江一行第二次给她拨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二十岁的大学生没那么娇弱,才认识七天,也不到担心的程度。
不知为何,江一行想到沈棉冒冒失失来问自己怎么收费的样子。
小孩有点傻,很难让人放心。
凌晨两点半,第三通电话没能接通后,江一行把电话打给了网监的熟人。
陈峰刚值完班躺下不久,被打断睡眠脸色暴躁得很,看到来电显示,烦躁立刻收起大半,声音里满是困倦“行哥你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了”
“今天值班”
“是,我这刚躺下没一会儿。怎么了,这么晚是有什么急事吗”
江一行道“帮我查一个号码的定位。”
工作需要,偶尔有些案子会需要找人,陈峰帮过江一行几次忙,以为是正事,马上从单人床上坐起来,套上t恤趿上鞋就往外走。
“你要找人这次是什么案子。”
“不是案子,私事。”
“啊”江一行从来没在私事上麻烦过他,陈峰脚步顿了顿,迟疑地问“那你找的是”
“一个小孩。”
“谁家孩子走丢了”孩子丢了不是小事,陈峰听见这话又加快了脚步,跑出宿舍楼,“几岁,在哪儿丢的,身上穿的什么衣服”
电话那端传来沉稳淡定的声音“20。”
江一行说完,明显听到那边的奔跑声停了。
沉默的风声穿过听筒。
过了会儿,被夜风吹得醒透的陈峰这才表情复杂地说“哥,那个,我们一般不叫20岁叫小孩”
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深夜打电话到警察局说一个20岁的成年“小孩”走丢了有多无厘头。江一行依然淡定“她智商不太高。”
陈峰也有点搞不明白了,站在院子里吹着风,不知道自己到底还需不需要去办公室了。
“女的吗”他大胆猜想,小心求证。
江一行微妙地沉默了短暂的一秒“嗯。”
这个嗯字,就让陈峰差不多猜到几分了。
摸不准江一行跟那个“小孩”的关系,也不敢多问,江一行在他心里不是那种任意行事的人,这么晚找人应该是真的有事。
他没多耽搁,跑进办公室里开了电脑。
“电话打不通是吧她几点离开家的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说去哪里”
“下午一点三十七分。”江一行几乎没思考就报出一个时间来,“同学过生日。”
还挺精确,不愧是做律师的。
到这儿陈峰就差不多理清了,这个“小孩”跟江一行恐怕关系匪浅。
他迅速查找手机定位,很快就发现了目标,边给江一行汇报边放大地点。
“找到了在滨江路商圈附近小四平街温时光酒店”没想到是这种展开的陈峰愣住。
江一行站在客厅的灯下,微顿。
酒店
那边陈峰不知脑补了什么狗血剧情,停了好半天才委婉试探地问“哥,你不会是在捉奸吧”
这个点,找一个女的,然后人在酒店
没法不多想啊。
“思路不错,警察做腻了可以试试做编剧。”江一行道,“改行之前先帮我查一下,人是几点到酒店的。”
陈峰马上查了一下移动轨迹“下午四点就到了,一直到现在没动过。”
四点,人大概率是在清醒状态下到达酒店的。
江一行思考几瞬,没再多说,谢过陈峰结束了通话。
夜聊聊得太晚,四个人分别在两张大床上挤着睡着,沈棉是最早一个醒来的,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贴在床的边缘,赵晓晨一个人霸占了一米八大床中一米六的位置。
“阿七”沈棉打了个喷嚏。
她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盖,昨夜的抢被子运动中显然她失败了,赵晓晨一个人把被子卷跑了,卷完还不好好盖,闲置在另一边。
沈棉下床去找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便看到三个未接来电,来自鸭鸭。
她这才想起来,鸭鸭昨晚在家里等她,等不到肯定着急了。
除了江一行的电话,还有一些微信消息,她先点开置顶的课题小组。
早上七点夏唯在群里艾特大家大家各自的部分九点前交给我ok吗,我整合一下,还要留出时间来修改
九点沈棉,你的呢
九点十分沈棉,就差你了
九点半沈棉,可以不要拖大家后腿吗
彼时的沈棉还在睡梦中,当然没有回复,孟星河却回了句她的部分也在我的报告里,不用单独问她要
夏唯她的为什么在你的报告里
孟星河昨天一起写的,我整合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