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明明有着密切关系,神秘男士却一直藏头露尾,对金玫瑰死亡不置一词。谁能说他不可疑。
现面向大众悬赏线索
请诸位观看过金玫瑰演出的观众回忆,是否在上周二至周五见过携带金粉玫瑰的邻座可疑人士
或者是途径剧院街的行人,是否目击过可疑人士抱着撒金花束进入剧院
为了尽早揭开金玫瑰的死亡真相,请聚众闹事的都化悲愤为动力,积极寻找神秘男士,但凡有线索的就联系苏格兰场格雷格森探长。
凯尔西提出建议,具体的操作还要罗德里克与格雷格森配合,操作报纸舆论导向与加派警员接待目击者。
至于对三位蠢货的处置,考伯特面临内部审查,剧团肯定不会留用马伦,而且艾德勒会以侵害名誉权将三人告上法庭。
“诉讼之事,恐怕无法立见结果。”
凯尔西离开前单独找上了艾德勒,对于这位身处恶意流言风暴的受害者,她不能不闻不问。“等确定了毒源,你起诉三人传播虚假消息的证据才更充分。”
艾德勒泰然若素,仿佛完全没感到丑闻压身,“我会耐心地等你们的好消息。谁也不敢说一定能抓到凶手,但找出托比女士中了什么毒,想来并难不倒你们。”
“的确,这只是时间问题。”
凯尔西相信歇洛克的专业性,而见艾德勒情绪稳定,她也松了一气,心情好了一些。
艾德勒却问“班纳特先生,您就没有别的想说吗”
别的
凯尔西抿了抿唇,是有一件事要确定
“那三位泄露了案情,考伯特是不甘心,赖尔是求财,但马伦恐怕不只为了一百英镑。艾德勒小姐,马伦与你有过私人恩怨吗比如他曾告白被拒绝。”
“您是对的。”艾德勒想着略有懊恼,“我拒绝了马伦,近半年了,竟然一直没发现他怀恨在心。真是令人作呕的男人。”
艾德勒不掩嫌恶,金玫瑰之死,真是炸出了形形色色各种人。
一时间,气氛陷入沉默。
艾德勒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对着凯尔西笑了小,“除此以外,您没有其他的话想说吗”
凯尔西不解,她该有其他什么话要说吗
“我以为,绅士如您,多少会说些宽慰的话。”
艾德勒挑眉,“比如别怕外面的诋毁,能承受诋毁就能收获更多的赞美。”
凯尔西摇了摇头,“对您,这样的宽慰不说也罢。如果可以,谁又想承受诋毁,谁不愿仅仅收获赞美”
艾德勒闻言点头,她是并不需要无用的安慰。
“确实,不少男人都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侏儒。您与他们不一样,找到流言出处的直接证据,比说什么都管用。”
说到此处,艾德勒目光灼灼地看向凯尔西,“不满十个小时就要查明来龙去脉,您一定是大费周章。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第二次了,您给予我维护名誉清白的帮助。”
对于艾德勒的郑重感谢,凯尔西却将所有辛苦一笑带过,“没什么,我只是不愿意案件的实情被谎言愚弄。”
只有这个原因吗
艾德勒深深看了一眼凯尔西,“优秀侦探都像您一样吗做什么都是为了真相,从不掺杂私人感情,还是您从来就不能表露个人喜恶”
意料之中,艾德勒仅看到一抹绅士微笑。
没有让场面陷入尴尬,她转移了话题,“不过,这次我不是只能说谢谢。有一些东西应该能帮到您。不介意的话,您随我取一下。”
会是什么有用的线索
凯尔西走进了艾德勒的房间,发现了梳妆台上的肤蜡,它是搞易容变脸的好东西。
“看,这一箱废纸。我从三条街外的餐厅里买来的。”
艾德勒指向地上的一只纸箱,“我大胆猜测,你们没能在垃圾场发现有用线索,那是因为有私欲的人不仅是考伯特三人。”
这几天演出取消。
艾德勒将注意力放在了玫瑰剧院的众人一举一动上,让她揪出了一只中饱私囊的蛀虫。
玫瑰剧院的清洁工暗中克扣部分废纸,将它们转手当做厕纸卖给不远的餐厅,从中赚一些蚊子腿的利润。
“经历这一次,我亲身体会了阻碍破案的从不只有凶手。与案情相关或无关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让阻碍真相的到来。”
艾德勒指出,她买回了这一箱玫瑰剧院的废纸,是上周一到周五的积存。“幸运的是,餐厅还没开箱使用。现在原封不动地送给您。”
凯尔西眼前一亮,纸箱可能有遍寻不得重要线索金粉玫瑰花束的包装纸,或者金玫瑰写给神秘男士的信纸废稿。
“您的发现太及时了,它真的十分重要,我必须赞美您的观察入微。”
凯尔西早就叮嘱过苏格兰场,必须细查剧院里每个人上周的行动轨迹,但他们还是错漏了清洁工的倒卖行为。
或许,不该太过苛责苏格兰场。除了住在剧院里的人,外人恐怕还真难发现不对劲。
清洁工每天隔扣一点点废纸,就连老板布莱曼都瞒了过去,这一笔蚊子腿外快赚得瞒天过海。
再给苏格兰场一些时间,反复核查说不定也能发现漏洞,但那时不一定还能保留证据。
凯尔西愉悦地收下了一箱纸,又请艾德勒安心,“为免疏漏,之后会突审清洁工,以防有其他的买家。但我会保密废纸的来源,不让您被牵扯其中。”
艾德勒还要在玫瑰剧院住一段时间,让别人知晓是她揭发了剧院员工的丑事,或多或少会都会对她造成影响与不便。
找来一块旧布,凯尔西包裹好纸箱,匆匆告辞,只待一探废纸堆的线索。
简单的再见后,房门就被关上。
艾德勒想着凯尔西如风一般离去的背影,不由失笑,有的人真是不解风情,还是不想解风情
“会有那一天吗您会因凝视一个人而心生欢喜。那个人是比我更有魅力,或是比一切案情更有魅力。”
剑桥法医室。
哐
响亮的关门声响。
华生累得趴在桌上小憩,他一下惊醒过来。谁开了门,没有轻轻带上门把手
只见歇洛克毫不掩饰兴奋地冲了进来,“抱歉,一时激动,我忘了要轻轻关门。不过,华生先生,您该醒来听一听好消息了。”
“我确定毒源了”
歇洛克双眼放光,举着手里的化验单,“是蓖麻子,竟然是从未被记录在案毒杀过人的蓖麻子”
蓖麻子
华生没能想起它长什么模样,那不是英国常见的东西。
歇洛克在实验室转了两圈,一边语速极快地说着蓖麻子的毒性剧烈,仅需几毫克就能杀人。蓖麻毒会让肝肾迅速坏死,又能导致麻痹心脏,那是致人死地的主要原因。
“不论是毒液检测,还是应对金玫瑰的脏器病变,蓖麻毒都对上了。”
歇洛克不由笑道,“赞美杰瑞亲爱的杰瑞的可疑毒物清单,起到了非一般的指向性作用。而我不负所望地交出完美答卷。”
说罢,歇洛克匆匆离开,只留一句,他先回伦敦。
华生看着被关上的门,沉默了数秒,转身看向习以为常的巴尔克。“谁是亲爱的杰瑞”
“好问题。”
巴尔克做出请坐下听的手势,“这就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了。我得想想,从哪里说起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