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家起得都很早,他们得赶在辰时之前爬到南山上面的南山寺,此次游春比学的主场地便是那里。
南山寺建寺也就百来年,但是香火很旺,宝庆年间又扩建过一次,基本上将南山的东面全部包了进去,寺院的正门离山脚不算远。
林郁他们也就爬了几百个台阶就看见了南山寺,门额上有上次扩建时宝庆帝亲笔所提“南山寺”三个大字。正中上方刻有“宝庆御笔之宝”的六字印玺。寺院山门前有石狮一对,雄雌相对,栩栩如生。
这几日南山寺要接待各地来的学子们,所以早就告知了附近百姓,这三天南山寺是闭寺的。
这样来来往往看见的便都是来参加比学的学子们。每间书院领头的学子都扛着个竹旗,上面写上了书院的名号,而且所有学子们都穿了自己书院发的学子服。
林郁也穿着学子服走在刘山长旁边。好奇地左顾右盼,觉得这场景就像上辈子电视剧里面演的去少林寺参加武林大会。
南山寺专门给每个书院都安排一个小沙弥在山门前候着,所以白鹿洞书院的队伍刚走到山门口,便有小沙弥走上来领他们进寺。
走进山门,穿过甬道,第一个看见的殿便是‘天王殿’,它是是一座单檐歇山顶建筑,建在两米高的砖台上,看上去就很壮观,但是时间原因,小沙弥并没有领着他们参观,而是直接带着他们从殿旁边的石板路走到后面的广场上。
这广场上已经都摆好了蒲团,一排排一列列地看上去就很多,已经坐了不少学子在上面。小沙弥给他们指了位置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这里仅仅是学子们坐的地方,学子们坐下之后,夫子们就都离开了,刘山长更是在一进山门的时候就和林郁说了一声自己走开了。
这会儿没有夫子在,学子们都活跃起来,沈煜行和韩文杰都凑到林郁旁边,一左一右坐下。
林郁经过昨晚的思考,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这会儿能够像以往那样和他们两个交流了。
韩文杰另一侧的位置坐的是其他书院的学子,那几个人凑在一起聊得风生水起。
其中一个学子说道,“我听说此次游春比学邀请了一位大儒来给我们作首日讲学,是临时加上去的,据说这名大儒正好来南山寺访友,然后主办这次比学的季家就费了不少功夫把人给请过来了。”
听了他的话,周围的人都有些激动,有的学子就没忍住问道,“那你知道请的是哪位大儒吗?”
那学子便答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致逸先生,因为南山寺主持拂尘大师最好的朋友便是致逸先生。”
“竟然是致逸先生?哎呀!我们之前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没能做点准备。”有一个学子遗憾道。
其他人疑惑了,“这需要做什么准备?”
那学子拍拍自己的脑门,“当然是准备好几个问题啊,待会儿趁着机会向致逸先生请教。”
他这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当下连说话都顾不上了,开始翻自己带上山的书。
林郁三个人坐在他们隔壁,自然将他们的话全部都听进了耳朵。
“这致逸先生是谁?”林郁是真的没听说过,但是见他们那么兴奋的样子又觉得这是个大人物。
韩文杰答道,“致逸先生原名季青,你或许不知道他,但是提到他的弟子你应该听过,那便是当朝右丞相许淼,致逸先生年轻时喜欢四处讲学,看见有天分的学子便喜欢收徒,后来不知道为何,就大隐隐于市,不怎么露面了,想再听他讲学就不是易事了,没想到此次季家能将他请出山。”
他话音落下,沈煜行便继续说道,“确实如此,最近这些年致逸先生行踪不定,若是此次真的有机会听他讲学,我们也算不虚此行了。”
林郁听见他们两个都如此推崇这位致逸先生,心里面也添了不少期待,“致逸先生之前可有著过什么书?”
沈煜行思索一会儿,“倒是没听说过,只是听说他喜欢讲学,而且每次讲学内容并非纸上谈兵,而是非常实用,听说许丞相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致逸先生在背后出了不少奇策。”
“除了讲学,听说致逸先生还会带兵,以前在边关讲学的时候,顺道还给怀化大将军献过策打了个大胜仗。”韩文杰补充道。
林郁有些不解,“听你们两个所说,这致逸先生如此厉害,为何不入朝为官呢?”
沈煜行和韩文杰都要要头,“这个就无从得知了,或许不喜欢做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