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数十个人类最为发达的经济中心在顷刻间覆灭,有人认出了那毁灭的蓝色光线与曼哈顿博士如出一辙。
还没等大家找到不知所踪的曼哈顿博士,事情又来了个大反转。
守望者中的罗夏气势汹汹地拉开媒体的大门,揭露了法老王阿德里安·维特的行为——曼哈顿博士什么也没做,而做了什么的正是那个被所有人所信任的、世界上最富有、最有权力的人。
各国立马派人去寻找那个罪大恶极的反社会分子。
法老王毕竟不是曼哈顿博士那样能够轻易离开地球的存在,人们找到了他,在南极,他的私人实验基地。他就被挂在自己基地的外墙上,唯一的着力点是那根洞穿了他胸口的撬棍,整面墙都是结冰的血液——他自己的。
法老王已经死了。
他被挂着的地方有十多米高,南极的寒冷很好地保留了现场,人们能看出这个曾风光一时的人在死前有多狼狈——他绝对挣扎过,与人肉搏,却无法占据优势,他身上除了空手搏斗造成的伤以外没有任何划痕或者弹痕,他在被挂上去时他还活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
血染红了白色的外墙。
是谁做的?怎么做到的?谁打败了据说能徒手抓住子弹的法老王,把他挂得那么高,在周围没有条件放置相应吊索设备的情况下?
……是曼哈顿博士吗?
不,博士的杀人手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把人炸开来,相信炸一座城市也不会比那难太多。
没人知道凶手是谁。
法老王的所有财富被收用于爆炸后的恢复工作,真相被掩埋在南极洲的雪地里,再无从发掘。
数天前。
身着金边玄甲的苍云军站在茫茫雪地里,抬头看向已经被自己挂上高墙去的人。血怒的鲜红光效从他周身缓缓散去。
他连斩马刑天都没掏出来。
点满的身法足够苍云军徒手碾压一个大功告成、无所留恋的人类,在发现角落里的撬棍时,一切的发展就理所应当了。
不带武器的大侠轻功足以让岔劲把一个奄奄一息的手下败将砸上高处,强大的攻击力能支撑他用撬棍把人捅个对穿,再把那根铁棍结结实实地扎进墙壁。
整个过程中,岔劲一个字都没说。
身为法老王昔日好友的曼哈顿博士不仅没有出现制止,就连位于南极洲的这一行所在地都消失了,他无处不在,就是不在这里。
做完一切后,苍云军站在雪地里,仰头看着自己的敌人,没有愤怒或者戏谑,就单纯地看着。
被挂在上边的那个人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被洞穿的肺叶让他呼吸困难,时不时就咳出大口鲜血,负重的肋骨在悲鸣,从胸腔流失的血液带走了所剩不多的热量。
“咳……咳、咳,哈,”即便被钉成这样,法老王还是提起劲儿笑了下,语带嘲讽地小声说,“这就是你们这些、咳、躲在后边不敢露头的人所期望的,”曾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又呕出一口鲜血,其中夹带着些内脏碎块,“利益受损后再跑出来复仇,呵,复仇。”
岔劲没有回应他。
苍云军不觉得自己的利益受什么损了,他只是遗憾,遗憾,从头到尾,总在遗憾。
如果太遗憾,那么就会有点儿生气。
“复仇?”毫发无损的苍云军站在地上微微歪头,血怒过后的脸上毫无情绪,他头上的金色尖角与玄甲的金边反着光,脑后的白毛随风飘扬,几乎融入这冰天雪地中,他淡淡地用平和悦耳的声音说,也的确是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我称之为‘泄愤’。”
人嘛,生气了,总该找点儿出口来泄愤的。
法老王刚好是个合适的对象。
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了,反正逝去的再怎么也回不来。
说完这句话,苍云军没有再理会等死的敌人,而是径自迈开步子,进入了法老王的巢穴。
室外有监控摄像头,虽说不太要紧,岔劲还是准备去找找监控所带的录像,把它销毁,别留下太多线索。
也没多大必要,毕竟他平时又不用自己的脸,连DNA等生物特征都不一样。
岔劲走进法老王的地盘,里边的空间比从外边看上去广阔得多,远超当代水平的高科技设备整齐地陈列着,标有各大城市名称的屏幕全都是一片雪花,他兜兜转转,参观一番后,终于走到了监控室……
……门口。
岔劲停住了脚步。
——里边有人,虽然藏得很好,呼吸也掩盖得完美,但是头顶的血条已经从架子后边冒出来了。
还带着个“屏气凝神”的buff,一看就专业,就连“紧张”的debuff都没能影响他的呼吸。
……但是血条背叛了你哦朋友。
按照曼哈顿博士的说法,这座建筑中为法老王工作的人全被灭了口,法老王自己又被挂在了外边,之前来过这里的三名守望者成员早就离开了。
还能有谁?
岔劲杵在原地,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苍云军直到刚才自己干了挺变态的事,以现在的状态与人见面几乎意味着直接开打。
但他不倾向于灭口。
可那鸡肋的录像最好还是搞搞……
就在这时,岔劲注意到,仇人列表中带有金毛头像的那个名字消失了。
唯一能让仇人自己消失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删号退服。
这里的删号退服就是死亡。
也就是说,法老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