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海大桥炸了，可能有人伤亡，可能有能干的哥谭人会继续搞事，可能会再炸一波，还可能会发生其他的。

相比起当初法老王那一炸，这只能算是小指甲盖大的场面。

岔劲喝完冰可乐，给自己点了一根云南产的印象。

虽然体会不到烟带来的任何舒适感，但岔劲已经习惯了这么干。二十多年来，他因为吸太多，甚至已经狗带两次了。

不是个好习惯，但也没那么不好。

他曾经的上司和战友已经从好友列表消失了大半，大多是寿终正寝。苍云军只是想纪念下他们，用抽烟这项战友们的小爱好。

倒是史蒂夫和巴基……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活是活着，但就那么钉子户一样赖在北极不走，也不知道北极熊有哪里好的。

也许他们领悟了挂机的精髓，决定跟北极死磕到地老天荒。

霍华德是最正常的，前几年他还常常满世界乱跑，近年来大多待在纽约，没怎么挪位置，看来是没那么好的精力了。

一根印象吸完，岔劲拿着打火机，看看背包。

没烟了。

……好嘛。

穿着衬衫长裤的苍云军杵在天台上，就这么百无聊赖地远远围观跨海大桥的盛况。

爆炸的火光已经熄灭了大半，大桥从中间断开，浓烟散去后，从高处终于能看见桥上的人了。

应该说，断桥两边各站了一波人，大体上是互相敌对的。

从高处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只看得到两边人的大致特征。

哥谭那边的个个荷枪实弹，跟军队似的，应该是武力型选手。为首的身材最为魁梧，简直不像是人类。他戴着个倒穿胖次一样的金属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嘴巴部分布满了意味不明的金属短须，背上背着煤气罐一样的不知道啥玩意儿，罐子与他脑后之间连着两根绿色管子，似乎在嚷嚷着“切我切我”。

那应该是传说中的贝恩，在哥谭占了一块地的黑帮头头之一，似乎打架很厉害，但作为一名神秘的哥谭人，他的更多情报或照片不为外边的人所知。连岔劲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真人。

距离太远，看不清详细的血条与buff情况，不过他的血条还挺厚，带着一个闪闪发亮的增益buff，看样子，就连岔劲对上这家伙也得掂量掂量。

大都会这边的则不像对面那样训练有素的样子，他们基本没有专业的干架装备，这人揣把枪那人拿把刀就了事儿。他们身材普普通通，有的还有些瘦弱，作为“帮派”标志，他们的脸都画得花花绿绿，或者索性戴小丑面具。他们的头头和贝恩一样显眼，不是说他有多壮，血条有多厚，而是……

他的头顶，全是绿的。

真勇敢啊。

由于那个加冕为王的在跟对面对峙，背对着大都会，岔劲看不到他的脸，好在绿帽——绿头发先生似乎是个多动症，毫无规律这里踩踩那里转转的。

他转身时，那苍白的脸与浓重的眼影远远地映入岔劲眼帘。

——是小丑。

小丑是哥谭的标志性人物，据说他是个疯子，还会让别人跟着发疯，有人说，小丑杀了蝙蝠侠。

起因是八年前，小丑搞了挺大的事儿，哥谭被炸毁了很多建筑，蝙蝠侠一如既往地尝试制止他。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自那以后，蝙蝠侠与他的搭档罗宾再没有出现过，无论哥谭人弄出多大动静都没能再惊动他们，那对义警组合就跟死了一样，也多半是死了。

没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其真相的扑朔迷离程度就好比“谁杀死了法老王”。

……反正岔劲不会跳出去承认这档子事儿。

总之，现在小丑跟贝恩打起来了，貌似还一不小心，随手打塌了一座桥。

对于奇怪的哥谭人来说，炸桥应该是正常操作吧。岔劲思索。

敢于为自己加冕的绿毛似乎还不过瘾，他隔着桥，十分爱家地顶着“背井离乡”debuff，手舞足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让对面的贝恩火冒三丈，果断一抬手，让手下全朝他开枪。

而小丑，他没有选择躲到被群众扔在桥上的货车后边，或者直接撤退，而是随手一抓，提溜了一个小丑帮的队友到身前给自己挡子弹。

下一瞬，子弹倾泻而来，高处听不太清那边的枪响，不过看着挺壮观的，小丑帮的其他成员慌张地找掩体，就连在后方警戒哥谭人们的大都会警方都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不过警方毕竟离得较远，也不是主要攻击目标，所以没人伤亡。

只是顷刻间，那名被小丑拉出来的队友就毙命了，血流了一地。

……哥谭人真是卖的一手好队友。

弹幕过后，小丑扔下队友的尸体，不但没有任何不悦的样子，甚至还哈哈的笑，像个智障。

小丑帮的其他成员也跟着笑，不知道笑啥。

作为回礼，小丑从怀里掏出一个上了发条的跳舞小丑玩具，把发条上到最紧，朝贝恩扔过去。贝恩警惕地一边后退一边招呼队友们效仿，他们很快就全都撤了十多米。落到地上的玩具侧倒在水泥桥面上，僵硬地顶着地面，跳了几秒钟的舞，然后猛烈地炸开，爆炸威力不小，却没能伤到贝恩那边的人。

同为哥谭人，贝恩倒是当的一手好队长。

两方头头的做法一对比，高下立见。

事实摆在眼前，偏偏小丑帮的成员们又没一个面露惧意或者有跳槽的意思。

真是奇怪的哥谭人。

岔劲远远围观他们撕逼，越看越过瘾，有关哥谭人的奇怪知识不停增加，让他连资金问题都暂时不愁了。

他们干架可真精彩，就算隔着一座断桥都没带停的。

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儿，战士的直觉猛然闪过，岔劲一激灵，眨眨眼，抬高视线，看向对面的哥谭城市。

海对面的房屋颜色整体基调比大都会灰暗一些，和这边差不多的位置也有一幢商务楼，楼顶有个同样围观桥上撕逼的人，他戴着头罩、穿着覆盖全身的作战服，头罩与衣服都半边黑半边红，脑后的头带随风飘呀飘，扒拉在栏杆上围观底下人打架，看上去像是一个掌握一切的幕后看戏大佬。

察觉到岔劲的视线，那个红黑壳子一下子抬起头，准确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