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阴晴不定,今早起来还是明媚的太阳,下午便转了阴。
黑云压来,颇有暴雨的趋势。
宋清漪在房间里坐着,房间里昏暗阴沉。
她从包里哆哆嗦嗦的拿出烟。
啪嗒。
短暂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煞白。
烟雾从房间里蔓延开来,尼古丁的味道让宋清漪清醒了些。
她坐在床上,抽了一口,烟雾在她眼前挥散不去,呛得她红了眼。
一支又一支。
第三只烟刚刚点燃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她哑着声音问:“是谁?”
门外没人应声,宋清漪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是谁?”
依旧没人应。
宋清漪懂了,她哑着声音,“陈铎。”
“嗯。”门外的人应了,“阿清,开门。”
宋清漪捻灭了手中的烟,风轻云淡,手指却在微颤,“滚吧。”
“阿清。”陈铎又喊。
宋清漪没有应声,她坐在床边拿起床头的一本佛经,嘴里碎碎念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阿清。”陈铎又喊。
随之而来的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宋清漪瞬间打了个寒颤,她忘记插门了,纵使飞快站起来,甚至踉跄跑过去,也来不及了。
门已经被推开,她半跌倒状扶着门,手握在门框上,陈铎已经迈了进来。
两人站在门口对峙。
外面天色阴沉,陈铎穿着一身黑色站在门口,挡住了所有微弱的光线,宋清漪抬头看他,恰好能看到他宛若刀削的下巴,带着些胡茬。
“你滚。”宋清漪咬牙切齿的低声说。
陈铎鼻尖微动,眉头皱起,带着薄怒,“你抽烟了?”
“跟你有关系么?”宋清漪已经站直,往后退了半步。
陈铎步步往前,宋清漪握着拳头,佯装平静的喊,“陈铎。”
“为什么要抽烟?”陈铎盯着她问。
宋清漪望着他,好似跨过了漫长时光,他和她相逢于迁宿巷的巷子口,她给他递了一个糖,他说她冷血。
那日夕阳拉得好长,橙红色的光让她以为迁宿巷会是她最后的归宿。
“滚吧。”宋清漪颤着声音说:“陈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陈铎往前一步,看着她泛红的眼睛,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阿清,为什么抽烟?”
他问的理所当然,像是十八岁那年宋清漪第一次去酒吧,他生气的把她从酒吧拽出来。
他钳着她的下巴问:为什么去酒吧?
他说:我的阿清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女孩。
宋清漪冷笑了声,下巴在他手里疼的像脱了臼。
她伸手掰开陈铎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陈铎,你他妈有病吧。”
“阿清。”陈铎眉头皱的更紧。
宋清漪爆了粗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下巴疼得厉害,她伸手摸了下,火辣辣的疼。
宋清漪和他面对面站着,抬起头倔强的和他对视。
“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陈铎问。
宋清漪唇角扬起一抹笑,“你不是最清楚么?”
“我清楚什么?”陈铎握着拳头,“我们以前说过,就算分手了也会是一辈子的兄妹。我和阿研在一起,并不能妨碍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这么多年,我没碰过你。”
宋清漪看着他,眼睛又酸又涩,但仍旧沉默又倔强。
陈铎看着她,“那些消息我想替你解释的,可是你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还有微信记录,我也没办法啊。”
“阿清,你还可以继续写剧本,换个笔名不就行了?还有小说,反正异曲同工,写了也能卖版权,你还有那么多条路能走,幕后的工作而已,并不能影响你挣钱啊。”
“阿清。”陈铎朝着她伸出手,“所以,我们还是朋友的吧?”
宋清漪诧异的看着他,喊他的名字,“陈铎。”
陈铎看她,修长的手指垂在空气中,“阿清,我们当初说好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啊。”
“为什么你现在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