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雅一脸问号，想问清楚又被斯塔克拦住。

他说，“糊弄过了就好。”

“……也对。”

谭雅终于稳当地住下了，原本是想过几天就去另找地方，但是斯塔克准备得太过全面，他说“你走了，这些东西就失去用处”，他说会扔掉。

这是威胁吧是吧是吧。

说实话，自从谭雅住进来之后，她发现斯塔克对她热情得有些过分，隐隐超出了朋友之间的界限。但他又很好地把握好试探的程度，每一次都准确地播撩在谭雅的接受界限之内，弄得她迷迷糊糊。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谭雅有点暴躁，但转念一想斯塔克这么慷慨大方包她吃住、她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谭雅又觉得心有愧疚。

斯塔克内心暗喜，趁机亲亲抱抱揩揩油。她就住在他家里，天天都能见到，身边都是气息，他能忍耐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再不讨取点利息他觉得自己会枯萎而死。

谭雅一开始很不习惯，但在斯塔克看似不经意的亲密行为狂轰乱炸之下，谭雅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将像猫一样蹭来蹭去的人推出去，他再坚持不懈地凑过来，谭雅也能视而不见的地步。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靠近、他的气息、他的温度、拥抱和亲吻，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

斯塔克放长线钓大鱼，像谭雅这种戒备心极强的人，最适合温水煮青蛙的招数，习以为常就是日久生情，不知不觉间包揽她生活的全部，一点一点地把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沾染上自己的气息和味道。当她惊觉，便已经来不及了。

再忍忍就好了。

斯塔克看着懒洋洋地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谭雅，眸底一片幽深，他舔了舔嘴唇，再等等就可以了。

谭雅对斯塔克的目的有所察觉，是在这一天。

这一天谭雅霸占了斯塔克的吧台，其实谭雅是喜欢酒的，各种酒啤酒烧酒红酒白酒波本威士忌朗姆酒鸡尾酒调酒，她都可以。只是工作的情况下，喝酒会有影响，所以她来纽约之后才滴酒不沾。而现在看到这么完美的吧台被闲置在家，她觉得可惜，手也痒痒的。

斯塔克就坐在吧台那边，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不自觉被吸引。

她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

斯塔克一手撑着下巴，一边欣赏着她调酒的技术，还有举手投足不经意显露出来的完美线条，细腰长腿、婀娜多姿。

斯塔克忽然想起了之前鹰眼说过她持有神盾局武器的事情——主要还是今天碰见黑寡妇了，她故意表现出和谭雅很熟很亲密的样子，言语之中各种疯狂暗示，想让斯塔克生气。

斯塔克不至于那么斤斤计较，他没有生气。

他就随口问问。

谭雅侧脸看过来，“娜娜？”

斯塔克现在依旧对这个亲昵的称呼适应不良，他挑了挑眉，把黑寡妇的名字念得很重，“是的，娜塔莎·罗曼诺夫。”

谭雅笑了，将那杯调好的鸡尾酒放到他眼前，色泽清透、殷红明朗的看起来很诱人。她双手撑在吧台上，定定地看着他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了。”

“娜娜做过模特，所以我们之前是同事；后来她换工作了，说我爱得罪人很容易被人欺负，就送了我一个临别礼物。再后来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我来纽约出差，特地打电话过来说把东西带上，说纽约不太平。”

“那把枪？”

谭雅高高地挑眉，“她说如果遇到麻烦，那把枪会派上用场。”

事实确实如此，那是神盾局统一的基础配备，标志明显得不得了，在道上混的基本都知道。他们不会希望和神盾局正面杠上，所以就算那把枪只是一个空壳子，也绝对好用。

“原来如此，”斯塔克好像并不意外，淡定地品一口酒，“味道不错。”

“你就这么相信了？”谭雅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神奇，双手搭在吧台上，“在你不确定我是人是鬼的时候，就随便把我的指纹录入实验室让我随意进出，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你以为我对谁都这样吗？”

那种深沉的目光看得谭雅心中一跳，本能地觉得危险，她笑，“我受宠若惊。”

“你甚至可以恃宠而骄，我都不介意。”

斯塔克站起身来，将那杯酒推到另一边，然后倾身而至。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张吧台，斯塔克一手抚着她的侧脸，一个再纯情不过的吻，包含了极致的温柔和克制。

谭雅睫毛轻颤，她屏住呼吸，但没有躲开。脸颊微红，她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为你的面试加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