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雅眼神死,果然人还是那个人,不以时间地点和个人意识而转移。但是乱七八糟瞎聊一通之后,谭雅面上是止不住的笑容,唐娜心情也好到飞起,感觉今晚可以连肝三篇五千字论文了
快银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回病房的,见不到人的时候,他真的就疯了。他第一时间冲到了护士站,得知谭雅已经醒了的消息后,他脸上稍显沉郁的惊慌神色逐渐淡去,反倒变得有些无措起来。
护士说,谭雅刚在这里打完电话回去了。
快银又往回冲,他速度很快,顷刻间就再次推开了病房门。但里面空荡荡的,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快银喘着气,不是累的,就是他必须更重更深地保持呼吸,他的心跳震耳欲聋。他反复地左右逡巡,又是迷茫又是欢喜,一时间像个迷路的孩子似的不知所措。
有点想哭,喉咙有些干涩,但又不至于立刻流出眼泪。
至于笑,那要等真的看到她才能放心地大笑出声。
心里尚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惊慌和不安,他怕自己又在做梦。忽然间又想起护士说的电话,快银惊醒般摸向自己的口袋,却摸了个空。他想起自己没有带手机出去,他猛地后头看向床边的柜子,发现上面空无一物。
也许,她真的醒了。
快银疯狂地奔跑着,没有再刻意控制速度,就像要在三十秒内扫完一整栋楼一样。
而此时,谭雅正在走廊尽头一个隐蔽的热水间里面,朴实地打着热水。
滚烫的水流得慢吞吞的,炽热的雾气升腾,谭雅站在一边无所事事地等着,整个人靠在墙边,看起来慢吞吞、懒洋洋的。
谭雅拿着水壶,踩着拖鞋,慢慢地踱回自己的房间。
她正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啄饮着,忽然门口传来巨大的响声,吓得她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颤。
快银忽然出现在门口,喘着气,胸膛起伏,目光灼灼地死死地盯着她,原本清朗漂亮的浅色眸子变得幽暗而深沉,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狠狠咬她脖子吸她血一样,透着一股莫名的狠厉和偏执,触目惊心。
谭雅本能地缩了缩脖子,无辜又纯善地眨了眨眼睛,试探地开口,“皮特罗”
快银和她遥遥相对,不知为何不走上前来。他用目光细细地凝视着她,从柔顺的发丝到脚底的拖鞋,又从过长的裤腿看到卷起的袖子。反反复复地看她,仔仔细细地看她,认认真真地看她,他终于又听见她的声音了。谭雅喝了水润了嗓子,现在说话已经没那么沙哑难听了,再加上有几分刻意卖乖的意思,语调变得绵软。
真真正正的恍若隔世。
快银甚至没办法去看她的脸,方才乖张可怕的神情逐渐褪去,他缓缓垂下了眸子,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反倒透露出几分可怜和委屈。
他好像很难过。
谭雅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原本醒来那种漫不经心的轻松和愉快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缓缓皱起了眉头,见快银避开她的目光,谭雅更觉得不对劲。
“你生我的气了吗”谭雅放下水杯,歪着脑袋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沉默了好几秒。
快银说,“没有。”
你犹豫了吧你就是生气了吧为什么
“那你是在赌气吗”谭雅换了个同义词,又问了一遍。
快银哽住,缓缓舒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来,终于看向她,“我只是觉得,这又是个梦。”我怕我会更难过。
“这么说”谭雅拉长了语调,嘴角上扬,逐渐露出一个愉快的表情,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染上笑意,她抬手摸了摸鼻尖,语调微扬,“你经常梦到我吗”
“是不是发现我不在的时候,超级无敌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