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
苏容换好衣服回到操场上,远远就瞥见苏胜和余悦正紧紧的握着手,她眉头紧蹙,脸色古怪,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这什么情况!?
余悦从刚才就一直在往这个方向看,看到她的时候眼前一亮,窥见她的神色,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和苏胜的姿势,连忙抽回手,往边上挪了挪。
她的动作来得太突然,苏胜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余悦眼神飘忽,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曼曼。”
苏胜迅速回头,就看到他们的宝贝闺女正往这走来,他不由得弯了嘴角。
苏容坐到他们中间的位置上,左看看余悦,右瞅瞅苏胜,唇瓣翕动,最终发出一声叹息,目光在余悦微红的眼眶上一掠而过,问道:“您准备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余悦眨眨眼:“其实”
“嗯?”
苏容挑眉:“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苏胜在旁意味不明的嗤笑了声,苏容轻飘飘的瞥过去,他笑眯眯地说:“不关我的事,你看她,看她。”
苏容啧了声。
余悦只好如实道来:“就在刚刚来之前,我们抽空去把手续办了。”
苏容:“”
她还是低估了余女士。
苏容脸上变化莫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你开心就好。”
虽然事情来的很突然,但是一早就知道他们感情不和,对结局已经有过猜测,所以也不算太讶异,她只是为余悦的神速感到震惊。
她忍不住发问:“所以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
余悦笑而不语。
学生陆续回场,主席台上,主持人语气高昂的说着:“下面有请王校长发言。”精神抖擞的王校长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话筒前,从“各位家长、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开始,口水四溅的发表着长篇大论。
苏胜拍了拍苏容的肩膀,温声道:“这是妈妈的隐私,你还是好好听校长发言吧。”
苏容还想再说,余悦直接上手捧着她的脸转头面向主席台,笑吟吟:“乖,认真点。”
苏容:“”
不说就不说,她还不想知道呢!哼!
校长致辞结束,依次家长代表发言、学生代表发言,好在三月的阳光没有盛夏时的热辣,近半个小时的发言后,全体起立宣誓,紧接着到了过成年桥和写心愿的时间,十班排在最尾端,前头浩浩荡荡的批次走着成年桥,苏容左手挽着余悦,右手挽着苏胜往前走。
成年桥的设置是两侧款中间窄,苏胜他们陪着她走了半程,苏胜便率先走过独木桥,苏容紧随其后,余悦垫后,过完独木桥,苏胜在前方等着她们母女两,最后一起走完成年桥的最后一程。
成年桥的说法有很多,但是官方说法一直是:暗示了人这一生,年幼的时候有父母陪伴着成长,成年以后其实是一个人的旅途,但是最终还是会碰到同行的人,在漫长的时光中永远不会孤单。
只是大部分家长在过完独木桥都会停下来等孩子,就像苏胜一样。因此也有人感性的说:这世上走在你前面的人,很少会有人停下来等你,唯独你的爸爸妈妈,不管走多远、走多快,始终会回过头去等你,然后牵着你,为你遮风挡雨。
说法实在太多,取得就是一个仪式感。
苏容在学校没有太多朋友,表情一惯克制,笑起来也只是勾勾唇角,今天走在苏胜余悦得中间,却是眉开眼笑,神色明媚。四周的声音十分嘈杂,她说话的声音也扬了些,以防他们听不到:“余女士,络子你带来了嘛~”
过完成年桥就是自由活动,几天前学校就发了彩绳,让学生带回家打络子,花样自己挑,但大部分都是打的中国结,余悦拿到手后说要给她露一手,藏着掖着好几天,指明了要给他们两一人打一个梅花络子。
余悦嗔怪地看她一眼:“我怎么可能忘了大事!”
她从包里翻出两个络子,讶异了一下:“哎呀,忘给小宋了!”
苏容无语:“先去领红纸,他应该会在那里等。”
苏胜捡一个在手里把玩,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余悦的手艺:“你什么时候学的。”
苏容道:“两年前,跟外国人学的。”
这种传统技艺,余悦在国内没学,反倒是出国玩的时候和外国人学到了,苏容还记得她刚听说的时候也很震惊,不过余悦一向不爱弄这些手工制品,虽然她说学会了,但是苏容也是头一回见到实物。
余悦自得道:“这还用学吗,看两眼就会了。”
父女俩一致无视她。
余悦啧了声,不以为意,走近红纸发放处时,果然看到宋呈父子两正站在一旁聊天,看到他们还主动走过来,宋呈笑道:“来了啊。”
宋有递了个香囊和纸笔给她,说道:“人太多了,我就先帮你挑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