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重重的甩上了门,差点把院门给甩裂,沉着脸走了回来。
何森围观了全程,心道老族长这人可真是平日里不闻不问,总在他们家有喜事的时候蹭点关系,上赶着讨嫌。
他以前还想着老族长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现在想来无论有没有,老族长做过的那些事已经伤透了埃里克的心,再做挽回又有什么用
错事无法弥补,埃里克的雌父也再不能回来了。
埃里克拧着眉毛走进院子里,忽然望着小伴侣,他扯了扯嘴角,想扯出点笑容,可见到对方担忧的脸,他又绷不住了,伸手抱紧他的爱人,脑袋埋进了对方的颈窝。
何森默默环抱住埃里克,轻声安慰道“以后我们把门关紧,他再来喊我们也不理他,直接把人赶走。”
埃里克沉默片刻,闷闷的点头。
兽人大陆的冬季短则三月长则五月,最冷的日子已经到来,大家都关好门窗减少外出,在家里烧火堆铺兽皮做好保暖。
即使是如此,仍有一些病弱的兽人死去。一些是年老的兽人独居冻死饿死,还有一些是雄院里的残疾兽人旧伤复发死去。
何森尽量接治,但是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肚里又揣着崽,药理学徒的狐族德纳便挑起了助手重担他人住在雄院,担负起了雄院的基本应急治疗,还要每周一两次跟着何森学药理救更多的人。
老兽人这边实在没办法,有亲友的人还好,可大部分都是那些单身到死的雄性,还多是桑达那派清理掉的弃子无能的老兽人直接被桑达一刀切赶出组织。
那些人只会谄媚,毫无捕猎技能,也没地方去骗吃骗喝,好多人饿到皮包骨的地步,部分人死去,部分人无路可走的求到了何森这里。
何森对他们不是很待见,但总不能看人饿死。
“总仓库里还有部分粮”何森思忖着,心里有些挣扎,“这都是从老祭司旧部那儿收缴过来的,又反哺给他们”
连雄院都学会陷阱,脱离放粮救助了。他要再搞这么一出,不就重复了老祭司的路子了
“这还是从有用的人手里送到没用的人手里。”
埃里克皱眉,他虽然厌恶老祭司的旧部,但能打猎独立生活的兽人,与无法打猎白乞讨食的又不太一样,他道“按照狼族的传统,无法打猎的老兽人应该进深山里自生自灭。”
何森抿唇,对这话不赞同,反驳道“那是过去,过去残疾的兽人也应该放进深山里自生自灭,你让染病的雌父也”
埃里克眉毛拧得更深,哈森说的有道理,只是他心理上无法谅解那些人,所以不想管他们死活。
何森望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每个人都会老,善待老人就是善待自己。”
“不要把他们想得那么好,有些老兽人无耻的很那些为老不尊的,我们得给他们一些教训尝尝。”
埃里克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
何森难得的没有反驳,他联想到了老族长有些人不教训,容易变本加厉。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何森想了想,同埃里克商量道,“我想把陷阱的布置方式教给那些人。”
埃里克想反对,但一时间也没更好办法解决这件事,只能不情不愿的点头。
陷阱在老兽人之间传播开来,一时间缓解了老兽人濒死的局面。
但这引来了雄院人的不满。陷阱属于他们的珍宝绝密,突然被公开,这能不让人心塞吗。
何森想着这事也觉得尴尬,手足无措得很,埃里克反而道“别管他们,最开始是你告诉他们没错,但你什么时间说不告诉别人了你有权利决定把这项技能教给谁。”
埃里克这番话给了何森一些底气,但他还是心怀愧疚,便建议雄院的人将捉到的猎物公母合笼养一段时间,他试图再次推进养殖场的建设。
“我们当初不是失败了”埃里克疑惑,“你不用在意别人的话,没必要这么弥补他们。”
何森却道“既然是失败的东西,告诉他们也算不上什么弥补。”
埃里克望着何森,何森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肚子竟痉挛起来“哎呦哎呦。”
埃里克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忙凑上来仔细检查,没想到是小伴侣肚里的崽太过调皮,正在闹胎动。
“阿道夫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出来了。”埃里克初为人父,一早就把名字给想好了,笑道,“这小东西天生长的就比别人快许多,出来了也一定会是比族里人强上许多,他会比我更强,一定是最强大的兽人。”
何森听到这话也笑了,打趣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个雄性,也不是个雌性要是个孔武有力的雌性岂不是没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