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徐超喜,徐公公。”
呵呵,是暂代总管一职的徐超喜啊。他比成汝培聪明多了,知道姿态放低,听说皇上要提前回宫,不仅亲自过来对接,而且没带几个随从,很低调地来玉泽堂求见。
“让他进来。”
何元菱一听,赶紧道:“那奴婢回避一下?”
秦栩君点头:“好。”
何元菱正要躲到屏风后去,想了想,又道:“能不能麻烦仁秀公公叫人送盆水进来?”
“嗯?”秦栩君一双凤目立时就瞪圆了,“谁允许你洗脸了?”
这可是朕的作品。
朕画过的西瓜,朕不赏人,谁敢下嘴;朕画过的脸蛋,朕还没看够,谁敢洗脸。
嗯,脸蛋。何宫女的脸蛋真好看。
于是,何元菱就在屏风后听着徐超喜徐公公进来,毕恭毕敬的汇报事务。
不得不说,徐公公的声音听上去比成汝培要舒服很多,但,也仅仅就是舒服而已。
言谈之间,何元菱能听出来,成汝培太得意,猖狂过了头。这徐公公却不同,事事周到、句句体贴,简直叫人如沐春风。
其实,这样滴水不漏之人,很可怕。
一切谈妥,这几日宫里会派人过来,后天接嫔妃们回宫,再过两日接皇帝回宫。又说长信宫已准备好,就等皇上回去了。
秦栩君没有发表太多看法,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宫里的安排。
当天晚些时候,皇帝鼻子上画了一朵桃花的事儿,就传到了宫里。
程太师思忖良久,对其余机枢大臣道:“皇上总是出人意料,玩心太重了。”
孙太后也思忖良久,对连翘道:“玉泽堂这是缺纸吗?脸上都画?”
连翘却轻声道:“徐公公说,画技甚是粗劣,不像是皇上自己的出手。”
孙太后再一想,也就明白了,冷笑道:“准是那个在他身边的宫女。不知道会不会带回宫里来。”
连翘道:“徐公公没问,皇上却也没说。”
“这怎么能不问?宫里头人手安排,都是繁琐事儿,得提前问好。”
连翘却笑:“太后,这要一问,皇上明说要带回来,您还能再插手吗?”
孙太后顿时醒悟过来,点点头:“这倒也是。彼此就不说透,到那天去接驾,横竖那宫女也上不了御驾,半道上摔死了便是。”
说完,孙太后自己都笑了,为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而万分自豪。
“你就这么遣人去跟太师说,让他安排。”
待无双殿的话传到程博简那里,程博简两眼发亮,直道:“太后英明。”
等传话的人一走,他脸色就沉了,嘟囔一句:“呵,马后炮……”
在太师和太后眼里,已经成为一个“死人”的何元菱,眼下还活得好好的。
她正在跟先帝们聊天。
“皇上竟然早就猜到《水牛图》是世宗皇帝所作,却没有告诉我。”
靖圣祖:“沉得住气,有朕之风范。”
靖宁宗:“咳咳,圣祖皇帝,栩君是朕的儿子……”
靖圣祖:“也流淌着朕的血液啊!”
靖显宗:“@靖圣祖圣祖皇帝,朕也流淌着您的血液。”
“滚!”
靖显宗也不在意,反正他经常被喊“滚”,只要不禁言,什么都好说。滚了就去和玉贵妃luo聊呗,什么都不耽误。
何元菱又道:“皇上如今已相信我能在梦境中与先帝们相见,如此再抛出遗诏,便顺理成章多了。”
靖太阻有点紧张:“群主,遗诏你确定收好了吧?”
何元菱:“在时空宝库里收着,何时要用,直接调出来就可以了。”
靖高祖也有点紧张:“见证历史的时刻就要到了啊!”
何元菱却话锋一转:“@靖宁宗宁宗皇帝,皇上叫我替他带句话。皇上说他终于理解您的恐惧,但他没有被困扰。大靖,一定会越来越强盛。”
靖宁宗热泪盈眶:“原来栩君还记得朕临终前那番话啊!”
何元菱不由好奇地问:“所以,您的恐惧是什么?”
靖宁宗道:“孤独。”
一时间,先帝的热泪纷纷落下,聊天群大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