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卫真灼忽然觉得某个地方开始前所未有地疼。
于是卫真灼对着镜子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心一横打开水洗了洗手,将指尖探入了某处开始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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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卫真灼再赶到书店准备开始工作时,时间就已经是下午三点。
“卫姐,今天来得挺晚啊。”收银的员工边给顾客刷着卡,边朝进门的卫真灼笑道:“陆教授在楼上等您几个小时了,说要跟您商量点问题。”
“好的,辛苦你了。”卫真灼闻言朝她笑了笑,忍着背上的疼弯腰将一本被翻离本位的书放回了原位,随后就开始往书店二层走。
二层窗边有阅读区,因此这一片顾客便有些多。卫真灼边走边观察今天书架上的空隙,计算着销售情况。还没走出几步,她很快就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打算开始细看。
直到她越过两排书架,望见阅读区角落里正定定看着自己的人,卫真灼才意识到自己上二层的真正目的。
“清涵姐。”她微微加快了脚步走近,带着歉意看向正拿着本资料册陆清涵:“……抱歉,等很久了吗?”
陆清涵闻言便叹了一口气,摘下眼镜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等你一下午了。今天在忙什么呢?小陈在那儿一个人收了一整天银,说你整个上午都没来过。”
“……”卫真灼听她这样问,一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对于店里的工作问题,卫真灼作为老板的同时也是管辖运营的店长,按理说这些年陆清涵给书店投了不少资金,的确有资格过问卫真灼上午去干什么了。
可面对这个问题,卫真灼能怎么回答呢?说真话是根本不可能的,而她素来又将陆清涵尊为前辈,信口敷衍便显得不那么合适——
“真灼。”正想到这里,对面陆清涵忽然眯了眯眼,视线定在卫真灼颈间:“你……”
不是吧。卫真灼心里紧了一下:她今天为了遮盖痕迹明明已经穿了高领的衣服,应该不可能被看到一点端倪吧?
这样想着,她便若无其事地偏了偏头,朝陆清涵问道:“嗯?”
陆清涵的确是没看到什么,但正因为一点都看不到,她才觉得有些奇怪。眼下大夏天的,卫真灼这几周以来的着装明明一直都领口较低,怎么今天忽然穿得这么严实,连袖子都是七分的?
结合卫真灼脸上些微的倦色和她一上午的缺席,陆清涵带着狐疑态度喝了一口桌上的茶,较为委婉地淡声问道:“你不会……恋爱了吧?”
卫真灼向来把陆清涵当作长姐尊敬,因此眼下听到这句话,她没来由地就有些紧张。
不过她冷静了一秒,又很快将情绪安定了下来。
“怎么可能呢?”卫真灼朝后靠了靠打算放松姿态,却没料到脊背的伤蹭在椅背上,让她整个人不自觉地僵了僵:“……”
“要谈恋爱的话,十年前就谈了。”卫真灼又向前倾了回来,表情倒是看起来轻松无碍:“您就别拿我打趣了,我是单身主义者,不仅这十年不会恋爱,以后也永远都不会。”
“……”陆清涵闻言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才微微笑了笑:“那就好。”
“清涵姐要和我商量什么?”卫真灼见这一段似乎结束了,便立刻将话题岔开:“陈殊告诉我您有事要和我说。”
“是。”陆清涵看了眼腕上时间:“不过是时候奚小姐和她的店长该来这儿开会了吧?我要说的事就是我们和她家的合作——我有个新的策划方案。本来想着在她们来之前先和你说说,可既然你也来迟了,那就待会儿等她们到了再一起说吧。”
“好。辛苦了。”卫真灼闻言点点头,随后起身退了一步:“时间也快到了,我们移步办公室吗?”
陆清涵闻言便将资料收整了一番,和她一并开始向会议室走。
“真灼。”进到会议室内后,陆清涵忽然看向卫真灼,向来淡然的眼神里带着些意味不明的严肃:“其实你恋不恋爱……都没有关系。”
“嗯?”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不用瞒着我。”说到这里,陆清涵又将眼神错了开:“说出来就行。”
“嗯……”卫真灼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却到底也还是十分认真地答道:“您关照我这么多年,是我的引路人,也是长姐一样的存在。如果真有那种事,我一定不会瞒您。”
话音落后,她便十分坦然地朝陆清涵笑了笑。
这倒真不是漂亮话。卫真灼认识陆清涵已经八年有余,自大学创业的那段时期起,卫真灼就受了她不少关照。在卫真灼心里她的地位确实一直都非常高。
可一旁陆清涵闻言却并没有笑,反而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到了这会儿,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外面是隔壁店店长熟悉的声音:“卫姐,有空了吗?”
卫真灼闻言便知道——是奚幼琳带着她的店长来开新一轮合作会议了。
于是她很快就将前一天准备好的资料都拿了出来,坐在转椅上转身面向门,应道:“有,请进。”
门打开之后,卫真灼一眼就看见奚幼琳穿着一套新的长裙走了进来,妆容一如既往精致,长卷发柔软得恰到好处,举止之间也尽是富家小姐的优雅气派,带着些懒散随意,却能够强势地引人注目。
——这就是平日里的奚幼琳。
不是今早在她床上神色窘迫的人,也不是带着点傲气强作镇定和她对话的人,而是这样一个让卫真灼感到熟悉的、完美的,却不那么合适的奚幼琳。
想到这里,卫真灼就看见奚幼琳和陆清涵说完了话,终于将视线挪到了自己身上。
“哦,卫老板。”
她看见奚幼琳笑了,漂亮的眉眼弯弯的,倾身朝自己伸出手来: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