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死的墨七没有感受到预想的死亡的痛苦,而是感觉到了畅通无阻的灵力,惊讶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背对着他收拾药花的凤祈月,心中那种生气的感觉终于是消散干净。
毕竟这里可是二殿下的地盘,如果真的把人惹生气了,墨七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七指、断肠、仟岁、惑灵和凝屏花?”
“少了一种,绕肠。”凤祈月头没回,语气中带着一些失望,指尖一动,光听这语气,墨七就心道不好。
一枚银针破空飞来,墨七避无可避,被扎进了肩膀,整条手臂立刻酸麻到无法动弹。
“在这药花海,你都看见了什么药花。”
那可太多了,多到墨七欲哭无泪。
“二殿下这里的药花怕是聚集了灵界所有的药花,墨七不认识的更多。”
完了完了,他不会让银针把自己钉成筛子吧。
墨七已经做好了被银针扎个透心凉的感觉,却感知到自己肩头的银针被拔了出去,手臂的酸痛更甚,不过也很快消散。
凤祈月没有说话,依旧在低头侍弄着手下的药花。
直到墨七站的腿麻,凤祈月才又开口说话。
他说:“刚才解开你体内的毒的药花叫眠月,而让人失去神志的药花,叫九幽。”
不会吧!二殿下连九幽花都有?!
墨七觉得今天他怕是可以把灵界所有传言中的或是真的有的药花药材都看个遍了。
凤祈月突然安静下来,让一向活泼的墨七很难受。
凤祈月的百药崖很大,半座后山都是凤祈月种的药花药材,只是凤祈月一个人是不可能侍弄好的,所以跟在凤祈月身后的墨七看见了几只小小的蝶妖。
只有接近北地的素幽天才有的蝶妖,离开素幽天,怕是一只蝶妖都看不见。
百十年来都没出过凤皇城的墨七看直了眼。
凤祈月自然也知道身后的墨衣对自己卸下了太多的防备心,开始对百药崖的所有好奇了起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凤祈月的心情也莫名的轻松了一些。
特意放慢脚步让身后的人慢慢看,凤祈月踏着自己亲手所建的碎石小路,向山顶走去。
没有了浓雾的小路四周都是各种各样的树,不过树就比较一致和普通了,偶尔可以看见一些来自北地的树,不过也是极少的。
金色的流光围绕着两个人,顺带指引方向一般绕着凤祈月的手腕又向前飘散。
上山的路走了大半个时辰,忙着看风景的墨七撞上了停下来的凤祈月,差点向后倒去。
金色的流光推了墨七一把,才让人免受滚下山去的痛苦。
“到了。”
凤祈月面前是一个小型的府邸,围墙上爬满了藤萝和爬山虎,门大开着,两边的植物都爬上了门,倒是让人看着感觉很难关门。
说是府邸,实际上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中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占了小院子的小大半,树下是一些晒着的药材,和三个花架,架子上都是更加珍惜的药花药材。
“冰色花!!”墨七看的眼睛都要出来了。
北地极寒之地才有的花,虽不能入药,但是也是极其珍惜的存在,而且冰色花只能养在极寒的北地,在这温暖的南天是极难养活的,现在却出现在了这百药崖顶,活的更是生龙活虎!
凤祈月无视了望着花架发呆的墨七,坐到了树下的石桌石凳,摆弄着桌上晾干的药材,取出了一二或有用的,收到了一边的药材袋子里。
墨七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看着各种珍稀的花花草草,凤祈月在树下索性假寐,两个人就在这诡异的状态中度过了一下午。
直到夜幕下压,墨七终于消停下来,假寐的凤祈月却真的睡着了。
枕着手睡着的凤祈月微微张着嘴,曾经长时间不见阳光而变白的睫毛微微扑闪,简直像挠在了心上一样撩人,白色的头发铺散了整个石桌,还有一两条垂了下去,落在不高的杂草上,又被掩映消失。
墨七觉得,醒着的时候的凤祈月特别高冷,睡着了的时候却是特别软糯。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墨七蹲在凤祈月面前看了半天,就差抽自己两个耳光把这个念头赶出脑子了。
但是睡在这里是不行的,山巅入夜,气温已经开始下降,而且从上望下,白天五彩斑斓的药花海已经被雾笼罩,只剩下白茫茫一片,想偷偷下山怕不是第二天得凤祈月亲自去收尸。
认命的抱起桌子上睡着的人,意外的没有受到反抗。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身体不好,又或是睡熟了,这都不重要。
墨七把人抱进屋中主卧,在黑暗中站了半天才想起来将被子盖好。
墨衣之人,睡在何处都无所谓,只要能在感知到危险第一时间醒来赶到主人身边,在哪都是好地方。
墨七在屋内看了半天,还是就地坐在了凤祈月的床边,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