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微笑着，看着台中挺拔站立的三个青年男演员，对着正中的傅子恒说，“我们最终的选择是——男主角林凡裘这个角色，归于傅子恒同学。恭喜你！”

傅子恒表情冷然地点点头，也并没有看一边的顾卷。

顾卷心下有些失望，还是真诚礼貌地再次谢过了给他指点的三位评选老师。正要退场时，边之维对冯峰低声说了句话。冯峰一愣，然后反应极快，突然叫住顾卷。

“顾卷同学，”冯峰顿了一下说：“我很喜欢你演戏的感觉，我这里，还有一个角色很适合你。”

台下，白范和女友不谋而合地表示，最喜欢顾卷试镜的这段，见他没有被选中，有些失望。这一听，顾卷还能有机会，两个人顿时都振奋了一下。

冯峰和顾卷对视着，“是一个出场很少的配角，但是角色调性很好，你的气质也特别符合。你会……愿意吗？”她内心还是对于这次不公的竞演，有点愧疚。

顾卷看着她，笑起来。

“我很愿意，谢谢您。”

顾卷下台离开，在小剧场的后门遇到了似乎特意在这里等他的傅子恒，还有之前在图书馆跟在傅子恒边上的那个叫程焕的男孩子。

傅子恒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但依然是桀骜的，他盯着顾卷说：“刚才你演的时候，我在台下看了。”

“……你演的，很不错。”

顾卷愣了一下，然后弯起眼睛，笑了，“谢谢，期待演话剧的时候一起排练啦！”

傅子恒盯着顾卷的眼睛，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然后说：“你知道吗，你这样的潜质，真的没必要……”

“？”顾卷茫然。

傅子恒看他无辜的神情，想继续说什么，但程焕在一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他就没说出口。顾卷正要问，傅子恒一言不发，拉着程焕，转身就走了。

当天下午五点，一个名为“八一八我校大四首席”的帖子出现在了国戏校内论坛首页。

国戏本来是没有官方的“首席”这个位置的，但大家约定俗成地在每年组织讨论，逐渐地，教授们也加入意见，把年级中公认最优秀的学生，套用了这个歌舞剧院里使用的首席称呼。

几十年都这么下来，成了惯例。

各大抢好苗子的经纪公司、抢优质新人的剧组更是会盯着这个位子上的人，觉得水平有保障。

目前的大四首席——是顾卷。

几乎全校学生都听过他的名字，尤其是表演专业的同学。

很多人进去才发现，这不是新帖子，一年多前就发了，只是响应者寥寥，进去驳斥了几个一看就是尬黑的“扒皮黑料”后，发帖人也自觉没趣，帖子就早沉下去了。

从总数不多的旧回帖内容看，大家对这位大学四年都是首席的学长还是挺认可的。

只是今天，发帖人替换了主楼，上来就是在谈下午话剧竞演的事情。

这个倒让人有些兴趣。

今天，表演专业内也已传遍了，说顾卷在下午的话剧竞演中输给了傅家那位少爷。

傅子恒的能力如何，大家心中各有判断，综合各方面情况看，肯定是扎实的，但在校内成为风云人物，主要还是因为长得好家世好。

而顾卷，一向被老师们赞不绝口，被同期表演系捧成日后的紫微星，曾经那部电影更是被说是：校领导认为他天赋绝佳，才破例允许他去拍。

——那么一场小小的话剧竞演，是怎么输的呢？

周五下午，不少班级都排了课，去围观《浮生》男主竞演的学生们只坐了小礼堂的七成。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到场，大家心里的疑问，被这个热门帖子的发帖人用在了首楼第一段，引发人疑惑的共鸣……

接下来，发帖人详细地开始阐述：

首先是对于下午的话剧竞演，“作为下午坐在前排看了全程的围观群众之一，我来给大家还原一下。”

“下午，傅子恒是演绎一段与女主角的日常争执，而顾卷抽到的签，却是男主角亮相，重要程度天差地别吧，顾卷签运很好！”

——最终却还是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