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在礼部接到贬为庶人的圣旨,灰头灰脸的回到贾府。
此时荣庆堂中正三堂会审,审贾元春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皇家如此盛怒。
贾政进来看见哭哭啼啼的贾元春,当头就是一巴掌。
“孽障!”
贾元春倒在地上捂脸痛哭,她只是见皇后最近有给皇帝安排宫女的意思,于是隔墙弹琴吸引皇帝注意,香炉里放了一点点助兴的药,没想到助兴的香料变成了催-情香,皇帝收用贾元春的时候突然吐血,虽然御医检测皇帝身体健康,但点香的宝琴被当庭打死,贾元春被关了一夜,换香的甄太妃也被查出来。
太上皇最近修身养性,想起当初甄太妃在龙王殿冲撞仙人,不顾忠诚亲王的求情把甄太妃贬为贵人并打入冷宫,贾元春没死是林黛玉刚好骑鹤来送辣椒。
太上皇问林黛玉要怎么处置贾元春。
“臣女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但师父说,生命之贵,重于道。有错就让她想办法弥补,边关将士缺衣御寒,让她做衣服比处死更能创造价值。”
林黛玉一句话,贾元春活过来,但一月之后就要去制衣局上工。
“林丫头落井下石,忘恩负义,也太心狠!”王夫人抱着贾元春痛哭。
“弟妹慎言!”邢夫人道:“如果不是林县主求情,元大姑娘已经被席子一卷丢出宫巷,你说这话才是忘恩负义。”
“你竟敢咒我的元儿!”王夫人朝邢夫人扑去。
“太太,老爷,老祖宗,元儿不孝!”贾元春嘤嘤嘤,掩面朝柱子撞去。
贾赦见机得快,抬起一脚,将贾元春踹到贾政身上。
贾政一个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他怒视贾赦,却不敢骂,只能劈头盖脸朝着贾元春又是一巴掌:“你这孽障,做出了那等丑事,当时就该自尽……”
贾赦凉凉的道:“老二你小心点骂,圣上口谕可是说了,一月后她还得去制衣局上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抗旨!你现在也没有官职能免罪,可别再牵连老太太,三品恭人好歹能进皇后娘娘院子,要再贬成五品孺人,那就只能在院子外面磕头了。”
“都闭嘴!”贾母重重的砸拐杖。
缩着脖子当鹌鹑的宁国府贾珍尤氏贾蓉这时立马出来:“老太太息怒。”
邢夫人和王夫人被拉开,两人都是发髻散乱,但王氏脖子被抓花,邢夫人将从王夫人头上扯下来的金钗往袖子里藏,扬着下巴像得胜的公鸡。
贾母仿佛老了十岁,“事已至此,说什么也于事无补。鸳鸯,送元春下去休息,打点行装,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鸳鸯扶着贾元春下去。
贾赦清了清嗓子:“老太太,圣上令我们尽快分家。”
“怎么,你这么急着把政儿和我这老不死赶出去?”贾母凶狠的蹬着贾赦。
贾赦皱眉,想解释什么,但终是叹了口气:“老太太,当初您说我当过义忠亲王的伴读,以后没了前程,这些年我把荣禧堂让给老二住,自己呆在马棚边。如今敬大哥都复出成了工部侍郎,琏儿都已经是四品大员,您为了老二,把超品国公夫人诰命丢了,还偏心老二?”
贾母嘴巴哆嗦。
贾赦摆摆手:“您也别说自己没偏心,我这孝子当了几十年,如今再让您顺心一次,府里分家就按五五分。”
“老爷!”邢夫人急,正常来说,分家长子占七成,五五分太便宜贾政一房了。
“不过。”贾赦眯着眼睛看向王夫人:“当年张氏管家时的账册我还留着,王氏这些年管家辛苦,我每年给她一千两幸苦费,但盘账时要是有对不上的,那吃了多少都给我吐出来,还有这些年拿着荣国府印鉴做过的事了过的官司,统统交代清楚。”
王夫人又急又气,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贾母戳着拐杖怒道:“老大,你这是要逼得政儿净身出府!”
贾赦笑了下:“老太太,您这是知道王氏管家不干净?莫非她放印子钱也是您示意的?”
贾政惊:“什么印子钱?”
“问你那慈悲和善的好媳妇。”贾赦冷声道:“当年她还撺掇琏儿媳妇去接手,被琏儿告到这里,我这才把琏儿他们塞给妹夫帮忙教,留在府里,琏儿媳妇那傻子非得被王氏啃得尸骨无存。”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贾母老泪纵横。
“老太太您快别猫哭耗子。”邢夫人见贾赦跟贾母翻脸,趾高气扬起来:“王氏这么大胆,都是您纵出来的。听说琏儿原来还有个哥哥,偏偏在花园里落水,紧跟着大姐就难产丢下琏儿散手去了。”
“国公府的嫡长孙比宝玉要金贵多了,身边丫鬟小子少说七八个,哪里那么巧就落水还没人发现,给自己侄女送红花麝香的毒妇未必不敢给稳婆塞红花香囊。轻巧的说是为了管家权,往大了说,冲的就是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