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俏一身孝。

门外就是一个一身白衣素服的女子，头上只戴了一朵珍珠簪花，脸上脂粉未施，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睫羽微垂，抱着琵琶屈身行礼，纤细的腰肢显得更加婀娜。

是个美人，看着不像风尘女子，但周身的气息粉腻得差点让陈曦打喷嚏。

“晴儿拜见两位公子。”女子微微抬头，眼中秋波流转，露出我见犹怜的微笑，斜身坐在圆凳上，拨弄了几下琵琶弦，唱起哀愁婉转的词，唱着唱着，闭眼抬头，脸上滑下两滴泪来。

前来送菜的小二看得发傻，司空摘星啧啧两声，把菜放好，将小二打发下去。

陈曦目光落在晴儿藏在裙摆后的脚上，突然问：“欧阳情？”

琵琶弦突然断裂。

晴儿收声，脉脉含情的目光变得冰冷，整个人都绷紧起来。

“红鞋子的四姐，想替熊姥姥复仇？”

“不愧是谪仙人，神机妙算，小女子庸脂俗粉也入不了您的眼。”欧阳情冷声道：“不过您说错了，小女子不是替姐姐复仇，而是想看看谪仙人有多厉害。”

陈曦有些好奇，电视剧里的欧阳情虽在青楼却保持着处-子之身，只要钱不谈情，眼前的欧阳情心光浑浊充斥欲-念，甚至还有交-合的幻影浮现，缠绕的血光孽力也不浅，显然手上有不少人命。

“那你要失望了，我不是见到谁都霹雷。”

欧阳情冷笑，突然张嘴喷出一股淡淡的红雾：“幻-欲大法！”

“口气这么重？”司空摘星跳起来！

陈曦皱眉，龙角拂尘滑到手中，甩向欧阳情，锁住那团红雾将它塞回欧阳情嘴里。

欧阳情摔到地上，被噎得翻白眼，脸色越来越红。

“你……呃……嗯啊……”

司空摘星“哦呦”一声，生怕沾到脏东西，蹭花满楼后面，花满楼不好意思的放下茶杯，起身打开临街的窗户透气。

陈曦上前，蹲在欧阳情面前，拽下欧阳情腰间掖着的丝帕盖她脸上，不过欧阳情夹紧双腿蜷缩翻滚，丝帕盖不住，陈曦招手让司空摘星过来把人压住，检查欧阳情体内的情况。

“把内力练成催-情-香，还带有精神系催眠，编剧都没你这么有创意。”陈曦收回手，用茶水洗洗。“可惜了。”

司空摘星放开欧阳情，跳桌旁狂灌茶水。

花满楼回头：“可惜什么？”

“可惜陆小凤又要少一个红颜知己。”陈曦拿着龙角拂尘一挥，隔空破了欧阳情丹田气海。

带毒的内力散去，欧阳情慢慢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功夫被废，不哭不闹，扶着凳子挣扎站起，整理凌乱的衣衫，将湿漉漉的发丝撩到耳后，轻笑：“不愧是谪仙人，小女子领教了。”欧阳情气虚的说完，咳嗽两声，眼中浮现水雾，倔强的问：“是否需要小女子去府衙自首？”

司空摘星抬头看梁柱，花满楼转头看窗外。

陈曦沉吟，在欧阳情露出希望神色后，转移话题：“司空摘星，仙法修炼到极致确实可以成仙，但真实情况因人而异，有人能青春永驻长生不老飞天遁地，有人只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人间灵气稀薄，七童有我引导入门，按照他的进度，再修炼十年也只能达到寿两百。”

“修炼十年两百岁，再多修炼一百六十多年，少说能活两千岁，然后修炼一千九百六十年……只要坚持，那不得万岁万岁万万岁？！”司空摘星掰手指，欢喜得跳起来，跟猴精似的：“明白明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算数挺好的啊，修炼也能利滚利。

但问题是练功会有瓶颈。

陈曦点了点欧阳情，道：“把她送去官府，好好查查都害了哪些人，按律法处置，忙完了再来找我，找不到就去江南等。”

欧阳情喃喃：“仙人不都要断情绝爱无拘无束？你不是真仙……”

司空摘星也不怜香惜玉，点了欧阳情的穴道，像抗布袋般将人往肩上一抗，身形灵活的从窗户蹿了出去。

“砰。”

“哎呦。”

不知何时窗外竟然窝着个人，瞒过了花满楼的听觉，却不知道为什么呆住，被司空摘星踩到，在半空翻了个身，踩着幌子弹飞回来，蹲在窗口，朝花满楼拱手，说话时却看着陈曦。

“抱歉抱歉，路过贵处，听见声音不对，忍不住停下来细品。”

“你去吧。”陈曦朝司空摘星摆摆手，这才打量来人。

内功深厚，比独孤一鹤还高，体内生机却开始下滑，应该在五十岁往上，心光不清透，但说不上污浊，周身孽力不浅也有功德相随，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这人周身笼罩迷雾，只有用灵视才能看清。

如此明显的标志，花满楼曝出了他的名字。

“西方魔教玉罗刹玉教主？！”

玉罗刹将视线从陈曦身上收回，打量花满楼：“百花楼的花满楼，你眼睛已经好了？”

花满楼微笑：“虽还有些模糊，但已经能看见玉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