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学生会的那个、那个。”
“升旗仪式的主持人,高高在上的尖子生,每次帮老师念咱们处分通知的那个”
“冰山美人”
一些胆小的甚至都流露出发怵的表情。
只有许措。
他漫不经心的,一双天生冷又狠的眼睛,小豹子一样随着女孩儿背影移动。
“阿措。”
鹿皖认真提醒,“你千万别惹这个女的。她不是咱们能招惹的姑娘。”
许措牙齿咬着烟蒂上下晃,眼珠里有些恶意的微笑,懒洋洋地拖声应“昂,我知道”
响雷之后,暴雨大得像要把地面剥层皮。
南栀在舞蹈室绑好芭蕾舞鞋,拉伸完腿筋和腰,刚练了一遍,门就被悄然推开。
她早有预料,所以并不看来人。
墙面是大幅落地玻璃,被雨水模糊,映着不清晰的风景。头顶的吊扇晃晃悠悠。
她合着窗台雨滴坠落飞溅的节奏,踮着脚尖一跃。
雷鸣震耳,闪电瞬间将她小脸照得刷白。
暴雨正狂。
许措随手把校服丢凳子上,靠着镜面坐地下。手腕搁在屈起的一条膝上,随她舞姿节奏轻轻晃。好似她是专门在跳给他看。
少女纤细的手臂,优美旋转。
超短裙飘起。
大腿往下的浑圆曲线,被紧身的奶白连袜裤勾勒得清晰。他多看了那里两眼,视线落在她背后,从黑色舞衣开叉出露出的一对白净蝴蝶骨
如果可以,南栀想永远不要说话。可有些时候人不得不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
为了生存。
她目光软软落在少年身上“爸爸让我问你,这两天去哪了。”
“没去哪。你就告诉他我上网吧打了几天游戏。”
“”
南栀无言,连下腰的动作都有了瑕疵,“那样爸爸会很生气。”
许措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不正好吗”
他和过去一样,总是点到为止地意有所指。南栀也只好一如既往地,装作听不懂他的意味。
反正她完成任务了过问他的行踪。
南栀专心排练。
芭蕾舞看着温柔,跳起来却很需要肌肉力量。她浑身冒汗,发丝黏住粉颊。
许措漫不经心地咬棒棒糖的动作,放缓。
女孩脖子湿润后,肌肤明显的滑腻过了一分钟,他低下眼皮。
暑假两个月没见,南栀用余光观察后,发觉许措好像又长高一截。
十六岁的男生,却有接近一米八的个子了。他不知何时剥了颗棒棒糖在嘴里含着,就看着她跳舞,居然也不嫌无聊。
身材清瘦,长相端正干净,她竟然看出一丝“乖”的错觉。
“才上高一你就要打架。”南栀忍不住道。
“我打架,你不高兴”
许措扯唇瞟她,“我以为刚才你很开心。”
脚踝一软,南栀险些崴到,踉跄地站稳。
不,他不乖。一点也不。
“我,我怎么会开心。”
许措不置可否,就看着南栀失去排练的兴趣、拿了校服外套去里面的更衣室。
等她走到门口,他才慢慢笑了“我们之间就诚实点不好吗,姐姐”
他将那两字咬得意味深长。
南栀裸露的后背一阵凉,被那漫不经心的戏谑刺到。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高傲、冷淡,唯独,对这个男孩子
匍匐于地。
“你晚上放学别乱跑,早点回家。不然爸爸又要发怒让你跪。”南栀跨进更衣间,关上门。
雷鸣隐匿了。
门后衣服摩擦肌肤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呵。”
许措戏谑地笑了下,手抱着后脑勺大喇喇地躺下去,也不着急去上课。慢慢听着换衣服的声音。
天生冷的眼睛,慢悠悠看着吊扇有灰尘的叶子转动。
这个姐姐,她有乌黑的长发,白皙漂亮的身体。
单薄,又可怜。
总让他想起了纯白色的猫,或者,羽毛洁白的天鹅。
许措用舌头来回转动棒棒糖,猫捉老鼠一样耐心玩着口腔里荔枝味的糖球。脸上一点玩味的笑。
可这世界只有他知道。
这个姐姐,有点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