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余光注意到周彦和许清文快要上楼来,“让我进去。”
“呵。”
她抿抿唇,“你,先让我进去。”
许措瞟一眼即将上来的父亲和继母,舔舔后槽牙,还是侧开身。
南栀擦着他胸膛进屋。
房间灯光很暗,是冷色调的铁灰,根本不像正常人的屋子风格。
少年拿了手机,窝沙发里玩自己的。
南栀避开地上的摩托车头盔、s、篮球,绕到书桌前。
“你过来一下。”她转过身,指着桌上的几包烟,打火机,和一只烟灰缸,“把这里收拾了。
他才从手机网游里抬起目光,眼神从她细瘦的脚踝,沿着纤细笔直的腿,看上的脸蛋,冷冰冰地说“得寸进尺”
“”南栀握紧手里的笔和草稿本。与狼为谋,你永远不知道它耐心在哪一刻耗尽、又会在哪一刻会扑过来咬住你喉咙。
见南栀唇珠抿得发白,不肯退让,“狼”歪头笑一下,手机被随意丢一边。
“行”他颇为大度道,长长的胳膊一撑,站起来,“我来了。”
少年胳膊一推,东西噼里啪啦掉地上。
桌面立刻空了。
南栀不管一地狼藉,在有他气息的个人物品的包围下,从地上少年的书包里找了一本化学翻开,“坐吧。我给你讲第一章,你要认真听。”
许措扯唇一瞄她,但还是在旁边坐下。
“第一章是化学的概念,很简单,你只需要理解这个课程是做什么的就可以。”南栀用笔在书上勾画重点,声音温柔地,“化学是一门以实验为基础的自然科学。做好化学实验,并保证”
“有意思吗”许措打断,“明明你不想我学好。”
南栀笔尖一停,嘴唇动了动。
许措的目光,从书本转移到她白净的侧脸。乌黑长发从她耳后垂落到胸前,到腰
她是他见过头发最长、最漂亮的女孩儿,身上的皮肤,连一颗痣都没有。
干净到让人生畏。
就像那年,他毫无准备地回到家,目瞪口呆地在客厅遇到黑头发白裙的女孩儿。呵,他差点以为看见了天上的仙女
几年过去。
她现在更漂亮得变本加厉。
“别教了,简直浪费时间。”许措冷不丁地说。
南栀握紧笔,指尖泛白。“学一学,没什么不好。”
“he是吗。”许措无所谓地冷笑着说,抽了根烟沾在嘴皮上,“那你等会儿我抽根烟再听。”
南栀不管他说什么,我行我素地低头准备一会儿要讲的内容。翻完两章发现人还没来,才抬起头。
下午那场暴雨轰轰烈烈。可也许所有一开始热烈的东西,都难逃匆匆收场。
窗外夜色微凉,少年在月光里夹着烟不知在想什么。
真的很难相信,一个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年也会长得眉眼端正、气息这样干净清爽。
她有一定责任。
但,也别怪她狠
“下午你到底打了谁”
许措慢慢喷着烟,向南栀瞄过来“怎么,对我们这种渣滓的生活还有兴趣”
南栀唇线抿了抿,平静地说,“你不是渣滓。”
“是吗。”
过了一会儿。
“不是谁。”许措淡淡说,“就一区长的儿子,挺孬的。”
南栀眼神立刻惊讶。她张了张口“那你肯定会被处分的。”
“嗯哼。”
少年无所谓的样子,见南栀还想说什么,他干脆走过来。因为个子太高,所以看南栀的时候必须弯点腰,骨节修长的手支着书桌边缘。
“姐姐。”他看她眼睛,“你这会儿是在对我愧疚”
南栀的眉蹙紧。
许措笑了下,脸上微笑的弧度像一对小括号,“可我越坏,你在这家里才越珍贵啊。你不高兴吗我现在这样。”
南栀手指攥紧中性笔,眼睛懦弱地缓缓移开。
“别露出这种可怜的样子。”许措站直,心烦地呼出口气,去窗边时很小声地说,“你知道我喜欢你,心疼”
南栀指尖掐着手心。因为他后面那句低声的话,胃里有一阵隐约的不适感。
“今天有点晚了。”她收拾好书本站起来,走向门口,“我明天再给你补课吧,你早点休息。”
她找了借口,手才握到门把手就听见背后的少年质问,身形一顿,。
“奖励呢”
他说,“上学期我考的倒数第一。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南栀余光往后稍微侧了侧。站在暗灰色光里,嗅到少年的新鲜烟味和刚洗澡后的沐浴露气息。
“周六下午19点,游乐园门口见。”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加快了点进度。
不出意外是晚上更,有变动会在文案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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