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月的“教育”之后,通过考试的贵族孩子们就要家人朋友告别,老老实实的前往分给他们的城市。
他们要组建自己的班子,努力在任期内发展当地的经济和抗风险能力,军事不需要他们管,池晏要把政权和军权和分开,两边互相合作,互相制衡。
每一个城市都有驻军,这些驻军都是克莱斯特挑选的人,而克莱斯特又统领全部。
至于克莱斯特的接班人,那还有的挑,毕竟池晏和克莱斯特的寿命都很长,他们有很多时间去选择合适的人。
在南方平稳之后,冬天也就到了。
这一年的冬天平民过得比往年好得多。
低价的木炭大批量的涌入了市场,打通的商路,让各地的食物和生活必需品进入了圣城,人们可以用比往年低几倍的价钱买到小麦和盐。
但盐依旧很贵,不是池晏不想压价,而是根本压不下去,第一是交通不方便,肯蒂斯是内陆国家,它并不靠海,海盐只能从靠海的小国买。
买了以后还要运输,成本就摆在那里。
除了海盐以外,就是盐井,盐井不是各个地方都有,而且还得提纯,这个时代又没有化学手段,提纯只能用接近原始的手法。
即便这样,提纯出来的盐也不如现代的好吃,总有一点点苦味,但多数时候都可以忽略不计。
盐价一直居高不下,就是因为运输不便,人力成本高。
而且池晏的化学课成绩一直一般,高考之后又过了这么久,能忘的全都忘了。
就算还记得,也不知道怎么去找给盐提纯的化学『药』剂。
而古代的制盐法就两种,煎盐和晒盐。
这种盐当然不健康,现代人就算在好奇心的趋势下,自己用海水煮盐,煮出来的盐他们也不敢真的用来做饭。
所以池晏决定——还是等国家稳定之后,把跟自己临近的,靠海的两个小国纳入肯蒂斯的版图。
毕竟这两个小国,分别也就一个城那么大,周围有十几个村子。
说是国家,池晏都觉得是肯蒂斯之前有个国王脑残。
这位国王是个『性』情中人,当沿海的两个部落带着礼物来找他,表示自己穷,也没有美女,不能献给国王什么,但自己永远愿意追随国王,煎出来的盐只卖给肯蒂斯。
估计是满足了国王的虚荣心,又或者是其它癖好。
再加上两个小国也没什么威胁,对方的盐又只卖给自己,那个国王就答应了。
让他们的国家可以独立于肯蒂斯国土的包围下。
池晏有时候会看肯蒂斯历史上出现的国王的记录,这些国王里,有聪明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聪明的总是活不长,死得早。
通常他们的政令还没有完全推广实施就死了,继任者上位之后,又推翻了他们的政令,非常符合朝令夕改这个词。
但是又笨又傻的都活的很长。
然后这个笨傻国王的继任者,又要开始力挽狂澜,好不容易折腾的差不多了,又嗝屁了,再上来一个傻的。
运气好的时候,连续两任国王都是“明君”,但“明君”都累死了,又上位一个傻子。
不止肯蒂斯,其它几个国家也差不多。
这个时代就是这点不好,选择继任者,看的是出生的顺序,虽然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王子公主互斗,但也会造成一个问题——
王室近亲结婚非常多,生出来的孩子多数都有缺陷。
近亲结婚很容易走两个极端,天才和傻子。
普通的也会有,但多数都是走极端。
这也造成了,天才下台后,上台一个傻子。
反反复复,国力就没有真的强过。
好在其它国家也一样,大家都差不多。
池晏这次制定的婚姻法,就是禁止三代以内结婚。
这个三代包括父母双方,不仅仅只包括一方。
现在他也不必跟国民解释这些法律制定的原因——拖之前那些国王的福,再胡闹的法律平民都能接受良好。
有一任国王甚至制定过全国上下,每到他过生日的那一天,国民一整天都必须有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
这个法律还被执行了三十多年,直到国王去世,被新王取缔。
池晏偶尔看这些记录,表情都充满了嫌弃,因为记录这些的人,用的是一种赞美的语气。
甚至还因此写了不少诗。
如果让池晏评价,那就只有四个字,狗屁不通。
“今天吃什么?”
一早醒来的克莱斯特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露』出胸肌和大半腹肌,他从后面走近坐在书桌前的池晏。
池晏仰起头,冲克莱斯特笑了笑:“不知道,看厨娘给我们准备了什么。”
克莱斯特:“还要一会儿。”
池晏知道克莱斯特的意思,他笑着说:“一次。”
克莱斯特保证道:“不会更多。”
于是他们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在柔软的大床上来了一次。
然后各自用热水把身上的汗和其它『液』体擦干净。
每到这个时候,池晏都会感谢自己魅魔的身体,如果换成正常人族的身体,他不是死在床上,就是走在死在床上的路上。
等他们弄好一切,早餐就准备好了。
这几天池晏的早餐都是拉面,配上鸡鸭熬制的汤,撇去上面的浮油,然后再来一点鸡丝和绿『色』的蔬菜点缀,作为早餐来说十分爽口。
肯蒂斯的贵族都习惯吃两餐,两餐都得有肉。
池晏现在的胃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中国胃,但他还是更喜欢中式的食物。
可惜这里没有水稻,往来的商船也从来没带来过水稻或亚洲才有的蔬菜瓜果。
而且就算这个世界有亚洲,现在船也过不去,而且也不一定有跟中国类似的国家。
想到这个,池晏还是有些沮丧的。
不过换个角度想,没有中国更好,即便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他从没有一刻认为自己不是中国人。
如果这个世界再有一个中国,哪怕他知道跟他原本的国家不是一个,当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他是肯蒂斯的王,他有责任带着他的国民变得更加强大。
但作为一个中国人,他无法跟他的祖国为敌。
池晏想到这里就好过了很多。
这里没有中国,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吃饭早饭之后,克莱斯特要去看练兵,池晏则回去睡回笼觉。
被褥都已经被仆人们换过了,又干净又松软。
圣城今年的棉衣卖得比往年更便宜,而且贫困人口还能领到棉衣,由街道处统一申请,还会有人核实。
穷人至少也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住,凑在一起也能用木柴和少许木炭取暖,冬天能做的只有室内的工作,所以进入深冬之后,等于所有人都开始放假。
好在食物是不缺的。
劳拉就住在安置房里,她一大早就起来,趁着有太阳,连忙把脏衣服洗干净后挂在外面晾晒,安置房跟廉租房不同,是安置弱势人群的,比如残疾人和家里只有女人的家庭,劳拉就是和母亲一起从附近的城市逃难来的难民。
她们刚到的时候非常狼狈,随身携带的钱被劳拉的父亲抢走了——他不愿意来圣城,拿着钱去找自己的情『妇』。
母女俩只能想办法卖了家里一切能卖的东西,买了最廉价的豆子,悄悄跟在商队后来,来到了圣城。
刚来的时候,她们没有居所,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幸好有个流浪汉告诉他们,圣城有救济所,她们可以去那里领到食物。
虽然是只有一点豆子和麦麸的糊糊,但多喝几碗也能混个肚圆。
“妈妈,该吃早饭了。”劳拉把衣服挂好之后就走进房间里。
安置房不大,但也不小,足够母女二人在这里生活的很不错了,里面还有最基础的东西——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
她们自己还添置了很多东西。
不过安置房只能住两年,两年时间到了之后,如果她们没有合理的理由,就必须从这里搬出去。
现在是她们搬来的第七个月。
劳拉的妈妈维尔拉放下手里的线,她们现在最简单的动作就是麻纺成线,两个不大的纺线车就是她们现在的维生工具。
因为不用交房租,所以生活很过得去,挣得钱除了吃饭和必须要用的以外,都被她们好好的存了起来。
为了安全,她们在床底下挖了个坑,把钱埋了进去,要用的时候再挖出来。
“好香。”维尔拉对女儿笑着说。
劳拉:“昨天莫伊拉给了我一把香料。”
维尔拉感叹道:“我以前从来不会想到,原来圣城的人一天要吃三顿饭。”
劳拉喝了一口糊糊,又咬了一口黑面包:“听说是因为陛下要吃三顿,后来大家就都吃三顿了。”
“妈妈,我们现在存下不少钱了。”劳拉小声说,“我们明年就能租一套不错的房子。”
维尔拉也很高兴:“还要给你存结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