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正好。谢景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早就不想忍了,脚下后退,一直退到井边上。
贾公公眼看着美人儿无路可逃了,老鹰抓小鸡般扑上去,却见美人脚下一闪,身影晃动,便到了他身后。
谢景在他身后一推,抬脚一扫。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
贾公公宛如木偶般,一个倒栽葱就冲到了深深的水井中。
谢景同时冲到井边,将悬着的水桶绳索解开,猛地抛了下去。
沉闷的声响传来,不知是砸到了水面上,或者挣扎的人身上。
谢景又转动轱辘,将木桶提上来,迅速下击,反复数次,确定底下的人再无挣扎的可能,她才缓缓将木桶收好,搁在一边。
眼前一阵发黑,谢景闭上眼睛,慢慢平复呼吸。若是以前,他绝不会让这个杂碎死得这么痛快,可如今,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就累成这样。这身体柔弱到让人受不了。
她转身斜倚在井口的石头上,准备歇息片刻,可刚转身,整个人就僵住了。
一个陌生人正站在十步开外的花丛中,直直望向她!
看着跪在殿中垂泪不已的文昭仪,云舒有点儿头疼。
文昭仪如同书中描述的,是个柔弱温顺的女子,身段纤细,楚楚堪怜。
被叫来乾元殿,她还不知道因为什么,直到淑妃义正严词地斥责,又召来太医院的几位医官将证据一一列出。
她才知道皇帝走火入魔,是她那天晚上的醒酒汤惹出了大祸。
当即吓得花容惨淡,跪倒在地。
“请陛下明鉴,臣妾自跟随陛下以来,执掌内厨房数年,若是要下毒,何必等待此时?”她擅长厨艺,来到原主身边服侍之后,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整治各类吃食,这几年原主经常吃她煮的饭菜,要是图谋不轨,多得是下手的机会。
“至于淑妃娘娘所说的因为昭仪位份低,心怀怨怼,更是污蔑。臣妾本就出身微贱,全凭陛下才逃过一死,怎么敢生出这等恩将仇报的念头来。”
伏在地上,文昭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淑妃冷笑一声:“那你怎么解释醒酒汤中出现的毒物,难不成是太医院之人栽赃陷害你的?”
旁边当证人的太医院首座史恒连忙躬身道:“陛下,臣等验证无误,残余的醒酒汤中确实存留毒物,且熬煮超过两个时辰。”
文昭仪虽然性情柔弱,但面对生死难关,还是竭力挣扎:“陛下,恶徒行凶,或者为财,或者为色,总要有个好处。试问臣妾若是谋害了陛下,有何好处吗?臣妾身家性命,全系于陛下一人。说句大不敬的,若陛下有任何差池,臣妾岂有活路?就算真因为封号心中不满,也不可能下此毒手。”
云舒点点头,这番话入情入理,文昭仪为了个封号来毒害他,投入和产出实在不成正比。
淑妃冷笑:“妇人一旦嫉妒心生,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岂不闻前朝还有妃嫔,因为与皇帝几句口角之争,冒犯弑君的。”
云舒:……你好像也是妇人的一员吧?
淑妃继续道:“陛下,文昭仪下毒,必有痕迹留下,不如派人搜查其宫室,讯问其宫人。”
云舒颔首:“准了。”
夏德胜立刻带着人去搜查,大殿内寂静下来,只剩下文昭仪嘤嘤的哭泣声。
云舒灵机一动,开启气运之眼。
淑妃和德妃都紫云笼罩,颇有贵气,而文昭仪头顶的只是简单至极的青色云气。
这大概就是男主册封她位份最低的原因了吧。这个时代还是男权社会,文昭仪的家族已经没了男丁,不可能复兴了,所以气运淡薄。
皇帝一言九鼎,虽然也能将气运平平的提拔至高位,但本人德不配位,反而会损耗男主的气运。册封正二品的昭仪,已经是格外的恩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