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德妃季蕊出身还在淑妃之上,她是北离王季氏出身,北离王在前梁时候就是四大异姓王之一,百年来一直镇守边关,战功赫赫,是大梁第一的将门世家。不过德妃是旁系,所以同为四妃,她封号还在淑妃之后。记得原书中提起过,德妃武功很不错,性格爽朗大方,跟男主也是不打不相识,因战结缘。当然,现在云舒细思,男主娶她应该有拉拢北离王府的原因。
云舒斟酌着开口道:“朕好多了,御医也已经看过,两位爱妃不必担心。”
心里头忐忑,不知道男主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是不是这副面瘫脸。
【唉呀,竟然连爱妃都叫上了!呵呵,男人……】淑妃的音调带着讽刺。
云舒眉头一抽,糟糕,又崩人设了!不过从这一句吐槽,他大概能把握男主对自己后宫的态度了,还真是由内而外一样的冷啊。
维持着面瘫,他补充了一句:“这几日让你们担心了,朕无大碍,也不必侍疾。”
【无碍就好,本宫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
云舒险些绷不住表情,费力将手从淑妃怀中抽出来。
淑妃站直了身体,笑盈盈道:“臣妾今次前来,还有一桩要事。就是上次陛下吩咐调查之事,已经有了眉目。”
云舒一怔,立时想到,前几天他刚刚“死而复生”,淑妃她们就曾经过来探病。
他秉持鸵鸟心态,找借口拒绝了,又怕她们持续不断地来骚扰,干脆灵机一动找了个活儿给她们。
命淑妃牵头,配合着戴元策一起彻查当晚自己中毒的真相。
原主功体稳定,绝不会无缘无故走火入魔,一定有人动了手脚。怀疑的重点在饮食上。
这几日淑妃和太医院已经将当晚乾元殿所有的酒水饮食以及香料等物全部收集清查,终于水落石出。
说起正事,淑妃也收敛了之前撒娇发嗲的姿态,神情严肃地开了口。
“陛下还记得练功之前,最后吃下的东西吗?”
云舒:呃……对不起,我真不记得了,那还是属于原主的记忆。
好在淑妃并不需要他回答,径直说了下去,“是一碗醒酒汤。”
“根据太医院多番测试,正是这醒酒汤中加了无尘木、穿心莲两味极寒毒物,才会导致陛下功体逆转,走火入魔。而这碗醒酒汤,是文昭仪送来的。”
云舒眨了眨眼睛,原书中,文昭仪可是一个戏份挺吃重的女配,是男主收的第一个女人。
这文昭仪也是官宦门第出身,可惜命运多舛。其父曾经担任正四品的御史,为人正直刻板,弹劾权倾朝野的肃王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结果被肃王的党羽栽赃了罪名,导致抄家灭族,男丁全部斩首,幼童和女眷流放边疆为奴。
已经这么惨了,肃王依然深恨这个锊虎须的御史,吩咐押送犯人的衙役将其全家在半路弄死,满门灭绝。
衙役选择了在河上动手,将船凿沉,全部淹死,正巧遇上男主带着兵马经过,冲上去救人。
可惜时值深秋,船已经半沉,水流又湍急,最终逃过一劫的也只有十几个人,大多数是年轻女眷,还是因为那帮衙役色心大动,想要先享用了再杀死,将这些人先骗到了小船上。
男主听闻内情之后勃然大怒,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命属下将一众衙役封入小船,直接沉入河底。
但当时的他也不过是个五品的新晋武将,不可能跟权倾朝野的肃王对着干。
只能照着衙役们之前的布局,做出了大船触礁沉没的现场,又取了些银钱给为首的文氏大夫人,让她们去还算安宁的北疆小城归隐。
文家感激男主的再生之恩,文大夫人做主,将小姐文清儿送给了男主为奴婢。
文昭仪的人设,颇有些像《鹿鼎记》中的双儿,性格也是一般的绵软温顺,不过比起双儿是韦小宝的心头肉。男主对文清儿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毕竟人家心里头从少年时候就有白月光来着。
文清儿跟了他七八年,登基称帝之后,却只被册封了昭仪,还在后来入府的淑妃德妃之下。
别看昭仪是正二品的位份,说出来很高,但男主的后宫总共四五个人,昭仪就是最垫底儿的那个了。
“恕臣妾冒昧揣测,文昭仪多半是因此心怀怨怼。毕竟她侍奉陛下最早,却位份最低。”淑妃侃侃而谈,连作案动机都给文昭仪找好了。
听起来是有些道理,只是……云舒将目光投向旁边,“德妃怎么看?”
德妃恭敬地道:“自古衙门审讯断案,总要多方搜罗证据。文昭仪是否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罪行,也该听她亲口说说。”
云舒点点头,立刻命令夏德胜宣召文昭仪。
通王谢晟一边拍着掌,缓步走近,一派风流倜傥的姿态:“易姑娘好刀法,听闻姑娘之前是纤纤弱质,手无缚鸡之力,入宫不过数月,暗中习武,竟然就有此成就了,实在让在下汗颜。习武数年,也只是学了点儿三角猫的功夫,比起姑娘真是远远不如。”
他的震惊是实打实的,之前他听了紫虚真人的话,立刻着手调查那一日的小宫女,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竟然就是之前被皇帝看中过的易素尘。
也越发感受到紫虚真人气运之说的灵妙。这一次被抄家灭族贬为奴婢的贵女也有不少,唯有这易素尘一入宫就引动风波,可不就是因为她天生气运强盛,有凤凰命格吗。
知道人是易素尘,有喜有忧,忧的是她已经入了皇兄的眼,自己肯定不能直接讨要了。喜的却是她与皇兄有仇,正可以乘隙而入。
之后他命安插在宫中的探子仔细打听了易素尘的一举一动,听闻她入宫之后竟然开始暗中习武,更加确定,此女心志坚毅,对皇兄的青眼,未必完全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