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
“你呢”
他停顿了一下,“我送公主去圣城。”
瑶英满意地点点头,整个人放松下来,往他胸膛一靠,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毕娑悄悄松口气。
还是回圣城的好。
几人返回大营,瑶英的亲兵果然找了过来,看到身份不明、遮住面容的昙摩罗伽,一句没有多问,赶了辆大车过来。
昙摩罗伽把瑶英抱上马车。
毕娑清点兵马,率领大军继续行路,瑶英的亲兵簇拥着大车遥遥跟在后面。
瑶英再次醒来的时候,躺在颠簸的大车里,身上盖了层柔软的锦被。
她坐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掀开车帘,正要叫人,愣了一下。
一道熟悉的的身影骑马走在马车前面,荒原植被稀疏,漫天黄沙飞卷,他身上一件窄袖白袍裹得密密实实,背影孤绝。
还好,这次没有骗她。
一阵凉风迎面吹了过来,瑶英倚着车窗咳嗽,不远处的男人听到声音,回头,目光落到她脸上。
隔着风沙,两人四目相接,他脸上罩了防风的面罩,看不清神情。
“你过来。”
她声音嘶哑,神色憔悴。
昙摩罗伽看了她一会儿,拨马转身。
等他到了近前,瑶英掀开车帘,“上来,我有话和你说。”
亲兵立刻驱马上前,目光灼灼,等着牵走昙摩罗伽的马。
瑶英一手撑着车帘,还在咳嗽,肩膀轻轻颤动。
昙摩罗伽长腿一扫,翻身下马,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瑶英拥着锦被靠坐在车壁旁,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似有若无的甜香,昙摩罗伽弯腰,在离她最远的角落里坐下。
“你的伤还没好,又不能总抛头露面,别骑马了,陪我乘车。”
瑶英道。
昙摩罗伽不语。
瑶英不需要他回答,抱着锦被又躺了下去,她担心和他错过,没日没夜赶了几天路,昨晚又爬了那么久的山路才找到他,浑身都疼,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再和他掰扯。
已经确定他的心思了,她一点都不着急。
瑶英躺在松软的绒毯间,抬眸瞥一眼昙摩罗伽。
他正襟危坐,没有看她。
瑶英心里叹口气,松开锦被,手脚并用爬到他跟前,和他对视。
昙摩罗伽纹丝不动。
瑶英抬起手,揭开他脸上的面罩“在车里就别戴这个了,闷气。你放心,没有我的吩咐,我的亲兵不会掀帘进来,他们不会发现你是摄政王。”
如果可以,她很想顺手把他的头巾也摘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昙摩罗伽垂眸看着瑶英,视线久久停留在她前额上。
“怎么了”
瑶英感觉他眼神有些古怪,问。
昙摩罗伽轻声说“得擦药。”
瑶英茫然地直起身,抓起一面螺钿小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轻轻啊了一声。
她昨晚一路磕磕碰碰,摔了好几次,脸颊边蹭破了点皮,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包。
瑶英嘴角抽了抽。
难怪昙摩罗伽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刚才一直头顶着一个寿仙公一样的大包和他说话,语气还很严肃,模样肯定很滑稽。
她抬眸看着昙摩罗伽。
她指指自己额头的包。
“摄政王,就是因为你千里奔袭救了我阿兄,又不告而别,我才会变成这样。如果你告诉我实情,我就不会吃这些苦了。”
瑶英拿着铜镜,一脸理直气壮地道。
她语气俏皮,心里思潮起伏。
昙摩罗伽无言以对,沉默半晌,问“药在哪里”
瑶英找出药膏。
他顺手就接了过去,打开蚌壳,挑起一星儿药膏,擦在她额头上,爬满疤痕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动作却很轻柔。
瑶英盘腿坐着,仰着脸让他擦药。
肿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轻轻地嘶了一声。
他停顿了一下,擦药的动作更温柔了。
瑶英怔怔地看着他。
他是从什么时候对她有了其他心思
她一直知道昙摩罗伽和苏丹古是一个人一个品性高洁、信念坚定的僧人。
他让她觉得安心,待在他身边,她很放松,不知不觉间会忘记男女之别。
所以,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动男女之情,不管他以什么身份出现,她都对他分外信赖敬仰,不去细想不同身份的他对她的种种特别之处。
如果是毕娑、莫毗多对她这么好,她早就发现他们的心思了,但是他是昙摩罗伽,他总是用那张无悲无喜的面孔告诉她,他照顾她,只是因为同情她。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药味。
瑶英抬手,扯住昙摩罗伽的衣袖,轻声道“摄政王,不许再骗我了,和我有关的事,别瞒着我。”
昙摩罗伽半晌无语。
瑶英摇了摇他的袖子,指指自己头上的包。
“你看,要是留疤了,多难看。”
昙摩罗伽闭了闭眼睛。
“好。”
不想告诉她,就是因为不想她因为他遭受一丁点痛苦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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