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走过去,直接把火给关了:“不需要,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江言舟闻言一顿,他清楚她的脾气。
小姑娘平时看着娇娇软软的,骨子里却带着韧性,和宋落一样。
她认定的事,很难发生改变。
这些他都知道。
他只是想见见她。
高中毕业后,他被送出国,独身一人身处国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想家,想父母。
不可否认的是,外人口中对他的评价倒也还算贴切。
他是冷血的,亲情观念淡薄。
他没有推脱责任的习惯,更加不会将自己的冷血推给自己年幼时的经历。
那段时间,他夜里辗转反侧想的,只有一个人。
闭上眼睛是她,睁开眼睛也是她,甚至连梦里,也是她娇嗲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于是他开始逃课,不顾时差和距离,回到国内。
就是为了见宋枳一眼。
却从不和她说一个“想”字。
我想见你。
我好想你-
他的手指还握着锅柄,因为用力,骨节处有点泛白。
想说些什么的,可最后还是沉默的低下了头。
宋枳尽量按捺住情绪,语气还算平和:“我不想再多出一些不必要的绯闻,希望江先生能够理解。”
气氛冷到极点,夏婉约在旁边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生怕被冻伤。
她怎么觉得平时那个满脑子黄色废料,没个正形的宋枳都是假象,现在这个才是最真实的她。
两个人都不说话,江言舟逐渐松开手,极轻的点了下头。
声音低哑,像是紧崩的线,压抑到了极点,瞬间断开。
他和她道歉:“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
将手洗净后,拿上外套准备离开。
可能是宿醉的后遗症,他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左手抚上眉骨,轻揉了下。
那酒后劲足,七个小时根本不足以散干净。
夏婉约有个毛病,就是看不得帅哥受委屈,这会心都跟着一块拧着了。
却还是不忘正事,叫住他:“猫别忘了。”
江言舟那双深邃的眼底微微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讶异,很显然,对昨天的事情的确忘了个干净。
夏婉约二话不说,拧起猫窝就塞进他怀里:“你可能忘了,你昨天哭着求着说要收养这几只猫。记得对它们好点啊。”
哪怕他醉的再厉害,也断不会哭闹。
江言舟却也没说什么,轻点了下头,算是应答。
离开前,他看了宋枳一眼。
后者用筷子夹着煎蛋扔进垃圾桶里,面无表情。
迟疑半晌,他垂下眼睫,不动声色的掩盖住眼底的情绪,转身离开。
门关上以后,夏婉约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你做的太绝了点。”
宋枳看着紧闭的门:“我只是在用他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他而已。”
他也曾像这样,反复的把她推开。
只不过,他的拒绝是无声的。
对于她的热情,他理所当然的接受,却从不给回应。
这么多年的喜欢,怎么可能就在几天之内消失殆尽。
人都是在无数次的眼泪中成长的,分手后的这些日子里,宋枳哭过很多次。
不舍,以及极其迫切的,想要去见他的心情。
她独自熬过了这些日日夜夜,就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
她不想再做他养在城堡里的那只没尊严的小金丝雀了-
夏婉约说:“可我看他那个样子明显就是想挽留你啊,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
宋枳诉说着自己的伟大理想:“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搞钱。”
夏婉约对她这个想法深感欣慰:“有事业心是好事,男人哪有钞票重要,有了钞票还愁没男人?”
锅里的粥刚好熟了,冒着勾人味蕾的香气。
刚刚还异常有骨气说自己不吃早餐的宋枳此时正拿着碗在盛。
夏婉约有点无语:“这么快就妥协了?”
“不吃浪费。”宋枳理直气壮,“一锅粥当分手费,便宜他了。”
夏婉约心安理得的享受这碗宋枳的“分手费”,还不忘点评一下:“真想不到,这位大总裁厨艺还挺不错。”
宋枳正给面包片上抹果酱:“他很小的时候就自己住了,那些简单的家务他自己也都会做一点。”
夏婉约疑惑:“他为什么要自己住,家里没人吗?”
“有人啊。”
宋枳耸耸肩,不想继续谈论任何关于江言舟的事了,“谁知道呢。”——
晚上的戏份是在老城区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张范范的杀青戏。
她已经弄好妆发在那等着了,助理端着一杯热水过来,她皱着眉一脸不耐烦:“你是想烫死我吗。”
助理连忙道歉,转身给她兑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