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师兄的剑。
可是身为一个剑客,怎么可以没有剑
除非
他想到一个可能,脸上的愤懑和哀切一扫而空,视线陡然凌厉起来,看梁枢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这是师兄唯一的弟子。
他打量了梁枢两眼,最后说道,“剑先放在你这里吧。衡门来访,门派近日排查严密,等这两天过了我再找你拿。”
如果他那个猜想是真的,这把剑就不是给他的了。
“也好。”梁枢轻轻点头。她不介意稍微多留两天。
接下来两天,梁枢便在广平城逛了起来。
那天萧让走之前还指点了她一下,梁枢这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追不上萧让了,除了内力不够深厚这个原因外,还有她对内力的认识问题。
从和平世界过来,内力对她来说要稍微难以理解一下。这大概就像是从科学的世界观骤然转换到玄学,之前是不懂原理,直接上手操作,但是研究得越深,其中原理也就越发重要了。
白无尘讲话言简意赅,萧让却讲得很细致,梁枢这才把思维转换过来。
她走过大街小巷,也终于听完了说书人未尽的故事,还知道了点衡门的动向。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有点不对。
其实从白无尘让她送剑过来她就觉得奇怪了,萧让的反应也很奇怪。
人他带不进去,难道连一把剑都不行吗
衡门到底在和旗云剑派交流什么
萧让口中敌对的那一派到底又有多厉害
掌门为什么闭关这么久都没有管过
她觉得好像所有人都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因为她还小,因为她实力还低,因为种种原因
叮
一只酒杯被她掷在桌子上,翻滚了两圈。
她有点烦躁,因为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梁枢这两天还是以男装打扮,住在这条花街柳巷。这里人多,探听消息其实挺方便的。而且她之前也和萧让约好,今天再次在这里见一面。
萧让还没有来。
梁枢干脆屏退了那些歌女,独倚危阑,斜斜地向下望去。
眼下正是青楼楚馆最热闹的时段,各个房间灯火通明,烛影在窗纸上闪动,长廊上挂着不少大红灯笼,无数美人或妩媚、或娇俏,从廊间穿梭而过,一阵阵欢声笑语。一楼大堂此刻想必热闹得紧,但梁枢这边看下去恰好是楼内的背面,少有人来,算是难得的清净之地。
“你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尖锐的声音乍然从楼下传来。一个红衣美人好似和强行拉到了这边,奋力挣扎着,头上的钗环掉了一地。
“都在这地方了还装什么纯洁来,让大爷爽爽”那男子酒气冲天,伸手就要在这里开始扒衣服了。
红衣女子挣扎地更用力了,“我是清倌,卖艺不卖身”
她双目垂泪,哭得梨花带雨,纤细的手臂怎么也抵挡不住那男子的力气,整个人被扑倒在栏杆上,瞬间香肩裸露。
偏偏就是这么一倒,让她看见了二楼的梁枢。
“公子可是玉面小郎君奴家不是自愿的,求公子救命”美人的娇呼传来,声音凄切,让人一见就会忍不住满足她的愿望。
梁枢也的确动了。
她抬脚一跃,便从二楼飞跃下去,直直地落在那女子身侧,暗自运起内力,一脚踢开了那个酒鬼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坏本大爷的好事”
那酒鬼像只乌龟一样扑在地上,但是嘴里还忍不住叫嚣着。
但他现在只有一人,看起来还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打得过梁枢连剑都没出,梁枢很快就把他踢得动弹不得,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公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那个清倌见状,瑟瑟发抖地扑进梁枢怀抱,仿佛是想借此温暖一下,也挡一挡自己略微裸露的身体。
可就在她扑进去的那一刹那
叮
匕首和长剑陡然碰撞在一起
之前趴在地上的男子也猛然间一跃而起,从后方直击梁枢
大堂之前的丝竹声都停了,整栋楼里好似在这一秒间变了样,从一栋青楼变成了一个伏兵之地
无数人影出现在走廊上、房顶上、院落间,他们身形鬼魅,黑衣附体,匕首上幽幽的蓝光在月下闪动,锋利的刀尖一闪而过
“果然”梁枢手持长剑,没有丝毫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终于出事了。
真好啊。
她的唇角也缓缓勾起。
作者有话要说梁枢行了,不用猜了。
隐藏信息可能有点多,下一章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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