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记破破烂烂,留下的内容已经不多,江煜扔到车里。
纸包里两颗种子,江煜自己拿了一颗,另一颗给了身边一起的朋友,上了车之后笑说“回头种在家里,看看能长出什么东西。”
种子被家里佣人真拿去种了,没长出什么东西来,江煜完全忘了这东西,出国留学后带韩立回国,接手家族企业下的两家公司,人生可谓顺风顺水,唯一称得上是磨难的,就是和韩知夏在一起之后,江家人不乐意接受这个姑娘。
没背景,没家世,江家是名门,就是不联姻也要讲求门当户对,韩知夏和江煜的恋情受到了很大阻挠。
再后来,江煜就出事了……
江煜之所以又想起那种子,也是因为自己多年不见的朋友几句话,那人已经得益于种子,所以江煜后来也去自家老宅寻种子,他房间的东西佣人没敢动过,那花盆里不知名的东西依旧没长出什么来,他将它带去了他和韩知夏居住的地方。
再后来的事,梁珺也不太想回想了。
韩立的资料里有事情始末,还包括了江煜那个朋友身上发生的事,但这都属于过去,现如今他们就在这里,却也揭不开泉之眼的面纱。
那害人的东西距离他们这样近,他们却拿它没有办法。
柳玉言被折磨致死,外面还有两个人在重复这个过程,其中包括韩立的妹妹。
梁珺这一夜都没睡好,过去几年发生的事和那些资料中的东西搅合在一起,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她心里难受,为柳玉言,为梁家,还有一阵她甚至觉得恶心。
在南贾村村民将祭品生生撕裂先给泉之眼,而在外面,韩知夏曾以血供养那种子,长达数月之久,不论这东西是植物还是什么怪物,它对血有一种特殊的渴求。
这夜韩立还是强势地留在她屋中,她没心劲去赶人,他靠在炕边,深夜时他侧过脸在黑暗中看她许久。
……
韩立和梁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这是李林观察出来的,这两个人,不再针锋相对,但也没有像以前那么亲密,在一起的时候很安静,但梁珺对韩立说话没之前那么冲了。
翌日早李林起床,第一件事是将被绑在墙角的何琇给放了。
经过梁珺几番工作,他勉强同意让何琇在屋里休息,但他还是怕这女人,所以绳子的束缚是少不了的。
这天天气不太好,早饭时韩立李林还有赵成在外面院子里吃,何琇在屋子中小声和梁珺抱怨,“谁来救救我吧,让我赶紧摆脱这个身体,我昨晚一夜被绑在墙角,身体都动不了,一夜啊!地上又冷又硬,现在还浑身难受……”
梁珺没办法,“李林怕你……谁让你之前攻击我,现在他们都提防你,不然你就可以和我睡。”
“我的目的是离开这里又不是杀人!”何琇垂头丧气,念及自己的前科,面色讪讪的,“那次攻击你也是因为你不愿意开车走我才……韩立口口声声说是怕我攻击你,借口冠冕堂皇,我看他就是想和你睡才这样说。”
梁珺神经一跳,“别瞎说,什么叫和我睡?我跟他各睡各的。”
“那么大的一点炕,还能各睡到哪里去,”何琇笑的不怀好意,声音压更低,“他正值壮年,体格那么结实,那里尺寸可观……和你睡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出事。”
梁珺被这直白的话刺的浑身都烫了起来,嘴巴张张合合几番,没发出声音。
她还真没认识几个女人能把这些说的这么直白的,直白到……
她猛然反应过来,“他尺寸什么的你怎么知道的?!”
何琇挑事儿地笑着“摸过。”
“摸……”梁珺一时间傻了,“什么时候!你,你怎么能……”
梁珺嘴巴都不利索了,问出来又想打自己的嘴,她没吃过猪肉,但她见过猪跑,在什么情况下能摸?那当然是……
她本来在地上一个小马扎坐着,但火大地站起身,差点捏碎手里的窝窝头,“你这身体还是刘佳乐的,你别太过分,想男人想疯了你就去摸李林。”
何琇坐在炕上悠悠喝了口水,瞥一眼门口的黑影,似乎对梁珺的怒气没有感知,笑着道“怎么就不能摸了,我又不是刘佳乐,韩立身上也没盖谁的章……”
“他是我的!”
梁珺气的脑海空白,本能反应出这么一句。
“别再碰他,我是同情你才想多照顾你一点,你要是再敢勾引他,我会砍了你的手!”
她放话威胁,也没想何琇这身体还是刘佳乐的,气急败坏地转身要往出走,就见门口矗着个高大身影。
韩立站在那里盯着她,眼底有掩饰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