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珺心里是害怕的,受折磨比死更可怕,她脑海一片空白,只想着要如何从这种磨难里脱身,脱口而出一句:“我可以帮你找付景衡!”
陈之墨手里的钳子已经夹住了她的指甲并用力拔了一下,她痛的轻呼一声。
陈之墨漫不经心地问:“付景衡回到昆城没去过自己的公司,对外宣称出差,他几个房子我们都查了,你真有心帮忙就说清楚,怎么找?”
梁珺浑身都在发抖,咬咬唇,艰难说出一句:“他……他有一家工厂注册在白诚名下,那里也许会有线索。”
陈之墨抬头看韩立,韩立目光沉沉睨着梁珺,隔了几秒才对陈之墨说:“你先下楼吧。”
陈之墨没放开梁珺的手,拷问才开始,他乐在其中,不太想就这么结束,“她还没说清楚梁叶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件事以后再说,”韩立蹙眉,“找知夏的事比较重要。”
陈之墨本想说,这两件事一起说个清楚也没什么矛盾的,但见韩立脸色不好,他没再坚持,放开梁珺的手。
没有阻隔,这下韩立看清,陈之墨那一下虽然没拔了梁珺的指甲,用力却也有几分,她的手在流血。
陈之墨离开后房间陷入安静,梁珺痛的倒抽气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韩立在窗口站了良久,看着她垂在床边的手流着血,他依旧没有表情,房间没人说话,她疼的不想说话,听见男人点烟的声响。
好半天韩立才叼着烟过来,坐在床边,垂眼看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容,问她:“还试探我么?”
她没说话,因为忍痛,咬的自己嘴唇疼。
“撞门,跳窗,绝食……”他轻嗤了声,“你还能有什么新花样?你以为我在乎?”
她阖上眼,恨不得将听觉也封闭起来。
这次韩立很快就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收拾好了下楼来说清楚,白诚名下的工厂是怎么回事。”
……
韩立到楼下,先叫宋雅,“宋雅,梁珺手受伤,你帮忙处理一下,带她下来。”
宋雅这会儿正和陈之墨大眼瞪小眼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闻言如释重负,赶紧带着药箱上楼,陈之墨见韩立过来,“嘁”了一声,“你让我拷问,又不让我放开手脚,多大点伤,你就叫宋雅处理,你把这女人看的这么娇气,难怪认识这么久什么也没问出来。”
韩立没说话,只皱眉头,“她伤了对我们也没好处,在没有正式谈判之前我不想激怒梁叶。”
陈之墨挑眉,“宋雅刚刚说你对那女人有意思,叫我别总想着在那女人身上用我惯用的那套手法。”
“我没有。”
韩立这句答的很快,陈之墨无谓地笑笑:“没有最好,女人这东西没什么良心的,你看宋雅就是个例子,当初嘴上说多爱我,下手断我一只腿,一点没犹豫。”
韩立默了几秒,“你的腿是神经坏死,宋雅是为了救……”
陈之墨眼底有戾气,直接打断:“你别为她说话了。”
韩立也真没就这个问题继续,陈之墨和宋雅之间的事,他这个外人是说不上话的,陈之墨这人一根筋,当初宁可死也不愿意截肢,为截肢的事记恨宋雅已经很多年。
没过多久,宋雅带着梁珺下楼,梁珺面色晦暗地低着头,站在韩立面前,硬着头皮道:“这件事是付景衡告诉我的,他有个瓷器加工厂,在昆城西郊外,注册在白诚名下的原因他没告诉我,我也没问过,但西郊人少,那个地方我觉得很可疑。”
韩立在茶几上展开一张地图,“具体在哪?”
梁珺头皮发紧,这个厂子确实是有,付景衡对她提过,但她当时就没留意细心听,现在怎么也想不起。
陈之墨抬起手敲了敲茶几,“聋了吗?问你厂子在哪。”
梁珺闭了下眼睛,心一横,在地图上靠西的位置随意地点了一处,然后她说:“我可以带你们去。”
先离开这里,确定自己的位置,然后再想办法在去西郊的过程中逃跑,好歹也算是个机会,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韩立视线瞥过她被包扎的手指,随后拿记号笔在她点的位置做了个标记,“行,宋雅你带她收拾一下,我们等下就出发。”
宋雅不同意,“梁珺多久没吃东西了,你们拷问完就带人出去,她的体力上可能……”
她话都没说完,就见从茶几前后退的梁珺身体一下子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