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站在阳台上,觉得自从四年前那件事发生后,她这几年过的日子,就好像浓缩了别人的一辈子,她几乎是将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尝了个遍。
太痛太苦,她都不知道自己是靠着什么信念撑下来的。
大概是午夜梦回的时候,陆薄川在昏暗的包间里,给她度的那口酒,滚烫着她的心,让她一醉经年。
又或者是,他问她,就那么想当他的童养媳啊的时候,深到像是能将她吸进去的眸光。
宋绾想起舒意问她,为什么不离开陆薄川。
其实在她出狱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再去招惹陆薄川,并不是她不想离开陆薄川,而是陆薄川根本不放过她。
说来可笑,是陆薄川将她逼到如今这个地步,可她唯一的退路,却也是在陆薄川这里。
面条里腾腾的热气迷了宋绾的眼。
宋绾尝了一口,面里忘记放盐,寡淡到没有滋味,好像也没放油,她都不知道到底需不需要放油,卧的鸡蛋全散了,煮的时候全是泡泡,挑起来夹在坨成一坨的面条里,宋绾尝不出滋味。
电话是周竟打来的。
宋绾吃了一口面,嗓子发哑:“喂?”
“我刚刚去看了宋伯伯,他说你这边前几天出事了?怎么回事?”
宋绾现在不去周竟公司上班,周竟也没问过,宋绾有些愧疚,也感激,道:“没事,遇到了一个歹徒,你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工地现在已经在动工。”周竟大概在抽烟,说话的时候嗓子声音有些含糊,道:“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没事。”
周竟顿了一下:“他没有为难你吧?”
宋绾一下子就听出来周竟说的那个他,指的是陆薄川。
“没有。”宋绾不想让周竟担心,转移了话题:“对了,我这几天应该会去陆氏集团工作。”
“陆薄川的要求?”周竟声音沉了下来。
“不是,是我自己的要求。”虽然宋绾的本意并不是去接手那个投标的工程,却还是道:“去跟一个投标案,有些东西我可能不太懂,你有没有熟人?”
周竟毕竟是混过建筑圈的,认识的人肯定比宋绾多,道:“你要问关于哪方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