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时候,周竟和徐深一直跟着,检查完就是开会,事态说得很严重,还说了好几个防护不到位的地方,又把深基坑的事情着重强调了一遍,整改意见写了一张纸,但好险没扣分,一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省检过后,陆薄川带着宋绾去了一趟钟老那儿,和钟老吃了一顿饭。陆薄川托人买了最好的茶叶,去送给钟老。
钟友良前阵子也听说了老太太那学生的事情,是陆薄川的人透露过去的,今天他带了老太太来。
老太太也心生欢喜,她道:“这么多年,能走到一起,真好,真好。”
钟友良也感叹,等陆薄川接电话去的时候,钟友良朝着宋绾道:“当初薄川找我查当年的那个案子,我也没想到是为了你,不过这个案子估计谁也没想到,最终结局会是这样的。”
当年陆宏业和温雅,曾经是海城的一段佳话。
因为陆宏业很疼温雅,两人的三个儿子,个个都是天之骄子,谁不艳羡?
宋绾愣了一下:“他当年找你查过?”
“是啊。”钟友良道:“可能也是查不到了吧,毕竟时隔那么久,上面的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能和当年有点瓜葛的人,他都问了一遍,可能也是有所怀疑吧?”
宋绾沉默了很久。
她问:“大概什么时候?”
钟友良说了一下时间。
宋绾想了想,那就应该差不多是她和陆薄川的矛盾最激烈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完全想起来当年的事情。
钟友良道:“他当年为了你,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和贺南山斗,他是把整个陆氏都押了上去,没几个权利中心的人能做到这样,而且你们也有了两个孩子,既然和他走到了一起,以后日子就好好的过吧。”
宋绾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的,谢谢钟老。”
钟友良说:“没事的时候多过来走动走动,顺便把两个小孩也带过来吧,特别是奖奖那孩子,我很喜欢,让他多过来走动走动。”
宋绾应了一声。
从钟友良那边出来,宋绾说:“钟老说让我没事的时候把奖奖多带过来走走。”
想钟友良这种人,话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的说,既然他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意思就绝对不会停留在表面上。
“那就带过来吧。”陆薄川道:“他那是想提携奖奖。”
宋绾问:“以前你带奖奖见过他?”
“见过几次。”陆薄川道:“他很喜欢奖奖。”
奖奖这种小孩,确实招钟友良这种人心思深的人喜爱。
而能得到钟友良喜爱,奖奖往后能接触到的人,也会有差别。虽然宋绾并不想让奖奖过早的接触这些,但是能多点人脉,往后对奖奖而言,能走的路就会更宽广一些,能接触到的东西也会有不同。
更何况,钟友良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但是宋绾其实内心里还是希望奖奖能够更加快乐一些。
陆薄川看着宋绾若有所思的样子,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以后奖奖要走什么样的路,他会有自己的想法。”
宋绾点点头。
她突然有点好奇:“你以前呢?像奖奖这么小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陆薄川淡淡的应到:“当时觉得人生很无趣,周围的同学好蠢,根本不明白那么简单的题目,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做错。”
宋绾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她冷冷的道:“所以当年我考好了找你要礼物,你觉得我很蠢咯?”
“当然没有。”陆薄川笑了起来,他当时是养孩子的心态在养着她,怎么会觉得宋绾蠢?陆薄川道:“觉得你可爱。”
宋绾耳朵红了红,哼了一声。
陆薄川抬手摸了摸宋绾的耳朵:“是真的觉得你可爱。”
当年韩奕还笑话他呢,问他是在谈恋爱还是在带孩子。
陆薄川想到这里,还笑了一声,说:“当年韩奕还取笑过我,问我是不是和你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
宋绾:“……”
宋绾脸红了一下,这句话真特么的,太让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她又想起了她读大一的有段时间,陆薄川看到她卷子上有道题做错了,给她指认出来,辅道她功课的事情。
当时这男人可坏了,让她坐在他身上,讲一个题,宋绾就要难受一下,当时差点没哭出来。
他嘴上还要假模假样的问她:“这题懂了吗?嗯?没懂的话老公再多教教你。”
宋绾被他折腾得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教她做题,就成了除给她泡牛奶之外的,陆薄川的另外一个恶趣味。
宋绾想到这里,整张脸都红透了。
陆薄川显然也想到了什么,薄唇微微翘了翘。
宋绾想了想,又没忍住问:“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他不懂。”陆薄川说:“其实挺有趣的。”
宋绾:“……”别人确实踏马的不懂!
谁踏马知道他和她当时是怎么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的!
要是知道,估计都得骂一句卧槽!
陆薄川见宋绾红到几乎熟透了的脸,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所以啊,有些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会觉得那几年别人给出去的感情,全是假的。”
宋绾:“……”
宋绾说:“那怪我咯?你又没说过。”
“所以对你们女人来说,说的要比做的多,你们才觉得别人是爱你们的,是这意思吗?”
宋绾哼了一声:“那你做的也不多,当时我们还是新婚期呢,我都好几个月没见到你!要不是我打你电话,你也从不给我打电话!”
两人上车,陆薄川开车,他双手握住方向盘,说:“不给你打电话这一点,确实是我不对,这大概也是一种恶趣味吧,当时觉得看你着急,挺有意思的,但是说我不见你,这点我要声明一下,当时为了腾出蜜月的时间,公司很多工作我都得压后,是真的没时间,而且你说想我,我哪一次没去找你?”
宋绾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
而且他那个时候正处于事业发展期,出差是常有的事情。
宋绾以前是读书,自己闲的,心里才会那么不平衡。
宋绾以前不懂,但是现在要是还不懂,那就白长这么多岁了。
两人谈了好一会儿,陆薄川想起什么,凑过去亲了亲宋绾,突然开口道:“对了,过段时间韩奕爷爷过生日,你陪我过去?”
宋绾“嗯?”一声,心脏微微收紧,她想了想说:“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陆薄川嗓音低沉,他道:“陪我去吧?嗯?”
宋绾觉得陆薄川真是对宣告主权这件事,特别执着。
反正暗着明着,就像把这件事贯彻到底。
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宋绾想了想,说:“我尽量。”
虽然韩奕当初对宋绾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但是宋绾也不会因此就仇恨他,当年说宋绾的人多了去了。
她要是个个都计较,那真是不要活了。
而且这个圈子她还要混下去的呢。
奖奖的咳嗽断断续续,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心疼死宋绾了,要不是怕担心奖奖的学习,她恨不得天天把奖奖带在身边。
但接下来的几天,宋绾却无暇顾及,省检的事情过了没几天,安监站就下来了关于工人工资的通知。
那阵子公司的人忙得脚不沾地,各种跑,资料员隔三差五就要去安监站开会。
等开完会,还要找永达建筑在系统上注册账号,请客吃饭,现场要安排打卡门禁系统,各种监控也要重点查。
还有每个工人需要提供身份证原件复印件,银行卡,现在他们工地人还不多,但处理起来也很麻烦,果然不出所料,工人的情绪都开始闹了起来。
现在人这么少就这么麻烦了,到时候主体上来,只会更麻烦。
而且门禁卡就算安装了,工人也不会个个都去打卡,不管把事态说得多严重,对于工人来说,都是耳旁风。
宋绾公司这一忙,就忙了好久,周竟那边又新接了个工程,这边祁辉那块地的审批手续还在继续,宋绾和他们的负责人吃了几顿饭。
但是具体的合作还要等,等到什么时候,就要看地是什么时候审批下来的了。
等好不容易松口气,那边韩奕爷爷的生日刚好就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