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天会过来一趟,看看母亲和妹妹们,然后就跟加百列出去浪。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加百列整天紧张兮兮,不太愿意出去浪,担心自己错过孩子出生。
阿瑟坏坏的撺掇他,“有什么紧张的女人都要生孩子的,丈夫在不在门外根本无关紧要。”
加百列怀疑的看他,“你别想害我挨骂,你知道维塔丽的脾气,我要是没有待在门外,她能把我狠狠揍一顿”
“这么说,她揍过你”
“那到没有,我又不惹她生气。瞧你,你还是哥哥呢”他能猜到阿瑟是不愿意总待在兰波太太身边,但这话他不能说。兰波太太对他肯定不会唠唠叨叨,而且也就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等孩子出生后,兰波太太就会回到法国,这段时间他还是可以忍受的。
可怜的阿瑟
预产期在4月初,4月1日凌晨1点多,加百列被晃醒了。
很快,仆人们被喊醒,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起来做事。
管家有条不紊的指挥仆人们,一个男仆被派出去接医生,另一个男仆去奥兰大宅报信;女仆们要烧热水、准备干净床单。加百列扶着维塔丽到了另一间专门准备的产房,一直陪着她,直到医生到了。
没多久,奥兰夫妇也到了。
中午刚过12点,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从产房里传出来。
维塔丽很累,只想睡觉。医生跟她说了些什么,兰波太太也跟她说了些什么,她都听得迷迷糊糊的。
“维维,维维。”有人在她耳边轻唤她的名字,温柔而喜悦,“你看过我们的孩子了吗”
“看过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女孩。”
“唉”她叹气,“现在别跟我说话,我要睡觉。”
“好,你先睡。yove,我爱你,记住,我爱你。”
孩子小小的,皱着小脸,没有睁眼,看着小小的一团。
伊莎贝尔很惊奇,“小宝贝怎么这么小呀”
阿瑟也很惊讶一个人的身体里孕育出新生命,是父母生命的延续,是他们的骨与血,这是多么令人惊奇又值得赞叹的事情啊
而加百列除了傻乐就不知道还能有别的什么了。
兰波太太原本担心奥兰夫妇会不喜欢头生子是个女孩,但看着奥兰夫妇都很高兴,抱着小宝贝不肯松手。
小夏洛特以祖母的名字命名,是个健康的孩子,啼哭声宏亮。奥兰太太认为孩子像父亲,兰波太太则认为孩子像母亲,两位祖母很快就达成共识,孩子既像父亲又像母亲,双方都很满意。
维塔丽睡了4个小时,醒来后要女仆准备热水,简单的冲了个澡,换了干净睡裙。
“你要回房吗我抱你回去。”加百列进来了。
“要回去。女仆等会儿要把这里的东西都拿去清洗。夏洛特呢她怎么样”
“她睡着了。”
“她在哪儿”
“在她自己的房间。”
“真可惜我本来希望她是个男孩,这样我就不用再生孩子了。你不会责怪我没有给你生个儿子吧”她假装愧疚。
加百列抱起她,“别这样,你可不是说这种话的女人。别担心,母亲说,你要好好养好身体,然后再考虑第二个孩子。我会很小心的,这次我们要按照计划来准备。我是想要个男孩,但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他穿过走廊,回到他们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丝绵被,“你还想睡吗你该吃点东西,等会儿你要是没睡,我把夏洛特抱来,你好好看看她。”
但她吃过晚餐后,很快又睡着了。
维塔丽第二天下午才算真正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她可真小啊”她惊叹不已。
“但她很可爱。”加百列傻乎乎的笑着。
“她是很可爱。”
小家伙的小手是这么小,整个人软不叮当的,她不敢抱她。“她太软了。你怎么抱她的”
“瞧你啊,我还以为你们女人天生就该会抱孩子呢。”
“我没有学过嘛,毕竟我以前又没生过孩子。”
兰波太太想扶额瞧这俩孩子说的什么傻里傻气的话
他俩将孩子放在床上,逗着她玩。刚出生的孩子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尿了要哭,饿了要哭,拉便便也哭。
孩子长得很快,时间过得更快,孩子出生一周后,兰波太太带着伊莎贝尔回了沙勒维尔。
阿瑟也跟着回去了,但一周后他就回了伦敦,准备前往埃及,进行他的欧洲游历之旅。他在费加罗报上发表的旅游手记很受欢迎,报社说他只要写游记就可以发表,还给了一笔旅行经费。
他的第二本长篇小说冷雨4月份在巴黎出版,就是之前跟维塔丽说过的那个故事。跟同时代的其他作家相比较,阿瑟兰波的小说更注重“人”的本身,主角的思想,他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不是那么做。他认为“自由”高于一切,没有自由的心态,就无从谈其他。阿兰追求的一直都是“自由”,毫无责任感的自由,而在摔坏脊椎不能动弹之后,他也不愿意经历痛苦而死,宁愿自杀,给自己一个痛快。
小说出版后又引发了一波红红火火的讨论,论点集中在这么一个有钱人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就频繁找死,为什么宁死也不愿意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痛苦度日。
有评论家认为,阿瑟兰波的新作品仍然带有他自己的一部分影子,他始终困于身份,他不是“自由”的,因此就会渴望自由。
也有评论家认为,他就是无病,没有中心思想,苍白无力,就像他那张漂亮脸蛋一样,精致,但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