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孤些时间,孤会让你见父母。”
而后也不知何时,他便说了这样一句话。
昭昭点了点头,“多谢殿下,那便太好了呢。”
此时她的心跟着火了一般,实则不在此处,已然飞了。
“你还有什么要求”
“妾身妾身没有什么了,殿下已经对妾身很好了。”
“便是说,现下孤,无论给你什么,你也不想要,不稀罕,也不会改变主意了”
“唔”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屋中燃着烛火。魏临初的这句话宛如晴天惊雷,昭昭被吓得不轻
俩人眸光相对,昭昭心口很快便狂跳了起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半天都未接上话,莫不是他知道她要逃
“殿下在说什么妾身怎会不稀罕殿下给的,于妾身而言都是恩赐。妾身什么主意什么改变,是什么意思妾身不懂,殿下可否明示”
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样子也是一如既往的可怜且动人。
魏临初没回答,只看了她许久,而后起了身。
“选哪日大婚,明日告诉孤。”说完这话,人便走了。
昭昭倒抽一口冷气,动都不敢动一下,与盈袖的眼睛紧紧地对着,直到那人出了毓秀居,俩人方才刚喘气。昭昭霍然便站了起来,
“他知道了”
盈袖的脸色亦是苍白如纸。
“是的。”
昭昭吓得眼尾发红,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唇瓣颤动,一下子又坐了下去。
“不对呀,他为什么会知道呢是我,是我露馅了么”
盈袖的眼中满是惊恐。她也觉得匪夷。
“咱们还什么都没做,就算主子有些不同,他也不该断出主子是要走啊”
“那他口中的不会改变主意了是在说什么”
盈袖紧紧地攥着手,摇头。她不知道,她也心慌。
昭昭就更是。
“若不然,若不然先不走了,以后,以后再说吧。”
她还是更在乎命,这要让魏临初知道她企图瞒天过海,假死欺骗他,还有活路么
还是命更重要。
盈袖道“主子且别急,左右时间还早,就是要走,也得深夜行动,容属下禀报姜皇。”
昭昭点了点头。
此番假死出逃,她全靠他们。如若凭她自己,她连太子府的大门都出不了。她与那萧承璟虽然不熟,但他毕竟是一国之主,眼下要走,她只能信任对方。
盈袖应声,而后便去了。
昭昭不知她与他是靠什么联络,只知道一个时辰而已,那盈袖便带回了消息。
“他怎么说”
“吾主说一切照常。”
“啊”
昭昭意外,极其意外,这一个多时辰她心中猜了结果,想那姜皇多半会改变计划,至少会要缓一缓,一切从长计议,过几日再说。
但眼下
“我,我不,我,我怕。”
昭昭摇头否了。她不干了。
盈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
“主子不可主子要相信陛下,陛下说可,便一定可的。”
“那你和我说说怎么个可法太子的话不明白清楚么他就是不知道全部,也一定是有了什么察觉了,按计划行事岂不是往刀口上撞”
“不,主子要这般想,是我们心中有鬼,才想魏临初是参透了这些,但仔细想来,却是也不一定。他并没有理由不是,总归主子要信任陛下,陛下说今日是唯一的机会,万无一失”
“”
昭昭未语。她不清楚姜皇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么自信,这时听盈袖又道“主子,陛下那么爱主子,断不会伤害主子,更不会把主子往火坑推呀但凡有一丝的不确定,陛下都不会做,他肯定便是这事真的会万无一失。”
昭昭还是不说话,事实上她不大爱听盈袖与她说姜皇爱她之事。
许久,小姑娘方才开口,“我想想,亥时之前会告诉你决定。”
盈袖应声,本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昭昭进了卧房,瞧着是什么都不想听了,也便没说。眼下说再多都是无用,还是得她自己想明白,自己做决定。
思及此,盈袖便没跟进去。
事实上,此时,她心中也没把握,但她信任姜皇。
昭昭坐在床上想了许久许久。她想走是肯定的,但是怕也是肯定的,眼下唯一的底儿是那姜皇的决定,姜皇的信心。
除了信任他们,她别无选择。
而萧承璟也确实没有骗她的必要和理由。既然那两个男人都是重生的,或许萧承璟比她更了解魏临初魏临初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又或者这其中有着什么她看不透的地方
昭昭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从来没有思索过这么繁琐麻烦的问题。
小姑娘冥思苦想了一个时辰,想起娆儿那句“富贵险中求”,眼下她是“欢悦险中求”,想到此,昭昭心一横,做了决定。
“珠儿”
是的,她决定赌一次
盈袖重重地点头。
是夜,昭昭早早地换好了衣服,房中的一切都未带。她什么都未拿,生平也是第一次这般决绝。
二更一过,她便在盈袖的指使下,颤着心,也是铁了心,跟着她逃离了毓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