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老先生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手搭在椅子上轻轻敲打着,一手抚摸着下巴上的白须摇晃着头,嘴里呢喃着陈述背诵出来的诗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呢喃完后,猛地坐直了身子,眼冒精光,来了个三连叹“好诗,好诗,好诗呀”
“这位学子如何称呼”程墨老先生慈眉善目的问道。
陈述上前一步,站立在老先生面前,躬身揖礼道“学生姓陈名述字慕青,见过老先生。”
“陈慕青”老先生仔细的打量陈述上下,然后一脸豁然开朗道“你就是那个西南解元,让自己弟弟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休夫的陈慕青。”
陈述这老爷子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陈述心里其实是非常不喜欢有人老提那休夫一事,不过他秉着敬老,还是没有露出不满,回道“回老先生,正是学生。”
“嗯,是个不错的孩子,难怪能作出如此好的诗句。”老先生先前听过许多人在讨论休夫一事,这天下人对于一个哥儿冒天下大不讳提出休夫,有赞同有谩骂的,但是就他自己来说,还是挺支持休夫一事。
陈述见这老先生跟其他读书人不通,以往有人见他后,责怪他让弟弟休夫一事十分荒唐,这老先生却觉得他作的不错,因此心里对着老先生的好感特高,不过听他夸赞他的诗句作的好,陈述觉得自己可不能接受。
一脸羞赧的再一次揖礼道“老先生容禀,此首并不是学生所作,而是一位叫苏轼的老先生所作。”随后一脸不好意思道“只因学生家人十分喜爱老先生所作的花灯,再加上之前众多学子的诗词您都不甚满意,而学生又不想让家人失望,因此只得厚着脸皮借用一下先辈的诗词,还请老先生原谅一二。”
程墨若有所思道“这位苏轼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这首诗也是如此。”
陈述解释道“这位苏轼老先生早已仙逝已久,学生当初也是偶然间所得几首老先生留下来的墨宝,至于其他的学生也是不知。”
程墨抚须点头,“是来,在前朝混乱时期,仕林中有许多有学识有能之人都隐居山野不出士,看来这位叫苏轼的老先生也是这样的隐士能人。”
陈述听着老先生自说自话的自我解释后,只是笑着听着,没有解释着苏轼其实就不是大商之人。
随后老先生又问道“既然这诗是你偶然所得,那就说明无他人知晓,此次上台你本可以当作自己所作,可为何却要说了出来,你可知一个读书人盗用他人诗句,实乃可耻之事。”
陈述闻言,婉婉而道“慕青饱读圣贤书多年,明白有所为有所不可为,盗用他人诗词冒充自己所作,此为可耻,慕青不屑为之。”
程墨闻言,点着头对他这说法很满意,却画风又一转,道“既是如此,那你上台作诗为何又借用他人诗词,你堂堂西南解元,老夫不相信你连一首诗词都不会。”
陈述“学生诗词的确是会一点,但却不算是精通,为何会借用他人诗词,也只是学生不想让家人失望。”说道这,陈述看向程墨狡黠道“再说老先生您也没有要求上台来作诗之人必须是自己所作不是”
程墨听了陈述后面的话,抚须哈哈哈大笑两声,“不错,老夫的确没有标明上台所作的诗词是自己亲口所作还是他人作出,小子,你这首诗可有名字”
陈述“水调歌头之明月几时有。”
程墨闻言后点头,又道“老夫先前说过,只要上台之人阴处的诗词有我满意者,可取走最顶端那顶宫灯,另外可让老夫亲自教导一堂课,老夫说话算话,宫灯你可取走,至于教导一时,三日后你去青山书院来找我即可。”
能取走宫灯陈述很高兴,对于多出来的教导这事,陈述也有着期待,“多谢老先生,慕青定在三日后去书院拜访。”
说完陈述上前把那青衣书生取下来的宫灯提在手里,准备下台交到席念之手里。
“等等。”还未走到台边上,突然又被程墨老先生叫住。
“老先生还有何教导”陈述转头,疑惑的等待老先生指教。
“你即为西南解元,那定不是靠运气所得,就算你不精通诗词此道,但却一定有所了解,所以老夫想让你现场作一首诗词应该难不倒你吧”说完程墨笑着看向陈述。
陈述见老先生如一脸偷腥的猫一样看着他,无奈的摇头,看来今天逃不掉,不过宫灯一拿到,他倒也不怕自己作出的诗词不受老先生满意,他的确不是很精通诗词一道,毕竟他一个现代人,虽是汉语言学教授,但是在诗词上的确是不如这地地道道的古人。
不过即使如此,陈述心里也不虚,“慕青的确自己作了一首拙作,还请老先生指点。”
“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风”
等陈述诗念完后,程墨先生一手敲打着椅子扶手,一手抚须,道“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风不错不错,皎洁的中秋圆月升上了天空,人人都说四海之内都是天气晴好月光普照。你怎么知道在千里之外也会是这样,说不定那里是又刮大风又下雨呢诗意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