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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chapter 79(1 / 2)

退烧 舒虞 2496 字 2020-05-04

陈安宁家没什么钱,父母文化程度又不高,去到外头只能干那种又累钱还不多的苦活儿,到月了就给家里的老母亲和女儿打点钱。

沈屹西大概是从两年前开始就一直颇多照顾的陈安宁。

陈安宁毕竟是个小孩儿,还是姓的陈,跟她那家里脱不了干系,所以沈屹西给她的好处她那大家子难免沾到点儿。

去医院的路上陈安宁哭累了睡着了。

澜江华灯初上,灯光迷蒙在雨雾里。

车疾速驶过马路,轮胎碾过豆大的雨点,水花四溅。

车窗是关着的,来势汹汹的雨阵砸在车顶噼里啪啦响,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车厢里安静到空气似乎不能流通,沈屹西从上车后一直开车沉默着没说话。

路无坷坐在副驾,身上穿着沈屹西的衣服,外套袖子直盖到了指尖,里头露出一截白色衬衫袖,裤子卷了好几层裤腿。

宽大的衣服罩在身上泛着暖和,路无坷被他的气息和味道包裹。

过了会儿,她问了沈屹西一句。

“那个男的是烧烤店老板”

沈屹西一条胳膊搭在方向盘上,闻言瞥了过来他,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秒“怎么知道的”

路无坷没有因为当时他俩还没和好她过分关注他而难以启齿,坦坦荡荡的“之前在药店我听到你和郭旭打电话了。”

沈屹西凝眉想了下,又展开“哦,那次啊。”

那次沈屹西在电话里让郭旭废了那人右手。

路无坷说“我看他右手不对劲。”

沈屹西悠闲地看着挡风玻璃外,很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声,没说什么。

路无坷看向车窗外的斑驳光影“应该废掉他两只手。”

她话落,沈屹西晃了下视线,落到了她脸上。

路无坷只留半边脸,知道他在看她,转回头,脸上是不解的“他不会改的。”

“今儿他自己不就做给你看了,”沈屹西看路况去了,“是不会改。”

他说完从后视镜里看了陈安宁那小孩一眼。

这小孩儿过得挺不幸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两年前沈屹西除了拉她家一把之外,平时还经常会有事没事带她出去玩。

小孩儿以前都只是坐在家门口玩泥巴,被沈屹西带出去玩没几次就一直爱粘着这哥哥了,还有那帮轰轰轰开着车的大哥哥们。

因为沈屹西带她去过车队,队里都一帮大老爷们儿,有个小孩儿在当然宠得不行,这个逗逗那个逗逗,还会买糖果和玩具,陈安宁当然喜欢得不行了,也爱跟着他们。

所以那次大家出去吃烧烤把陈安宁也给带上了,男的不像女的那么细心,小孩吃饭的时候他们压根就没管。陈安宁两串烧烤下来脸上糊了一嘴巴酱,衣服也脏了。

然后这帮大哥哥们看了还在那儿大笑,陈安宁跟一堆大哥哥们混久了,性格不是爱哭哭啼啼的那种,也跟着笑到笑声跟脆铃似的。

她也不是第一次跟哥哥们来这个烧烤店,自己小短腿扑咚一下从椅子上爬下来,一跳一跳去了这烧烤店里的水龙头下。

当时沈屹西他们都搁外头喝酒,有留心着门口也就没跟着进去。

结果出来后陈安宁就跑去了沈屹西身边,小孩子什么都还不懂,跟沈屹西说里面叔叔摸她的时候那张纯真的小脸上是疑惑和干净的。

边说话边看向里面的时候,眼里的害怕也单纯只是对陌生人的认生。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而桌上的其他人听完却是一怔,拍桌而起冲进去逮人的时候老板却已经从后门偷跑了。

那天晚上沈屹西他们砸了整个烧烤店,来吃烧烤的客人被他们吓得惊声尖叫四下逃窜。

陈安宁没有看到这些,有队员带她先回车上去了。

但这小孩儿可能是反应有点慢,等沈屹西他们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因为害怕。

在现在这不出门能知千里事的时代,还是有很多小孩甚至是成年人性意识缺失,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她们不懂这是一种伤害,不知道保护自己,大部分都是和陈安宁一样,受到伤害的时候懵懂又疑惑。

但该庆幸的是,陈安宁没有不敢说,她跟哥哥们说了。

后来那老板偷偷回来就被沈屹西吩咐在那儿的郭旭逮到了,废了条右手,也让他在那儿待不下去了。

结果这人贼心不死,就算没了一条手他那肮脏的想法也不会因为有所收敛,反倒越来越猖狂,直接跟踪陈安宁企图把她带走。

成年人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不害怕,更何况一个五岁多的小孩。

而今天路无坷在看到男子右手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她清楚自己必须把陈安宁抢回来,因为这孩子百分百会受到那种残忍的伤害。

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上下摆动,沈屹西似乎不太想谈这个话题,绕回她伤口上“衣服塞好没”

刚来的路上沈屹西往她腰后那块儿位置塞了件他的短t。

路无坷点点头。

“难受不”

路无坷竟然从他话里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在压着。

路无坷转了眸去看他。

雨天小心行驶这话在沈屹西那儿就跟放屁一样,他油门直踩,窗外雨水溅起一米高,中途超了不少车。

明显很不耐烦。

路无坷叫他。

沈屹西嗯了声。

路无坷视线落在他放一旁的手,被袖子盖住了的手指挪了过去,把手塞到了他掌心里。

“我只有一点点疼。”

不会很疼。

是真的不是很疼,只是被刀尖划了那么一道,不致命。

男人掌心要暖得多,路无坷的指尖则是苍白冰凉。

沈屹西听了她的话后,瞧了她一眼。

又没说什么,挪开了眼,把她手包住了。

瞧着好像是听进去了,实际上油门一点儿也没踩少,反而越来越快。

车开到一半来了电话,路无坷下意识扫了眼,是齐思铭的。

沈屹西接听了“有事儿”

他开的扬声,路无坷听到齐思铭说“要没事儿能找你就冲你中午比赛一完事儿就马不停蹄赶回去找奶茶妹那架势,我就算是天大五雷轰也不给你打这通电话。”

还他妈是顶着暴雨回去的。

沈屹西说“行了,说正事儿。”

就齐思铭那头衔,每天一堆破事儿要管,这会儿他对着电话破口大骂,一看就是哪个又惹他不顺心了。

“队里这些狗玩意儿就没一个省心的,几天不给老子他妈惹事儿就手痒。”齐思铭骂够了才说正事,“中午你这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回去就跟人隔壁车队打起来了。”

沈屹西盲猜都知道是谁“杨敞那小子”

“这回多了个邵司泽。”

杨敞跟隔壁车队那梁子是八百年前就结下的,因为他某一任女朋友被那车队里一男的撬了墙角,从此这俩人每次一干上都是夹枪带棒针锋相对的,就差滚一起揍个你死我活。

这回加了个邵司泽,就这人性子也确实容易跟人干架,但这么一来肯定不是女人的事儿,邵司泽不是那种会为这种事儿给兄弟两肋插刀的,再者他对女人从来不长情。

不过别说年轻人了,随便个男的冲动起来打个架都是常事,更何况那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年轻人,两三句话就能打起来。

沈屹西问了句“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