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系那系花作风张扬,加上她校外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名声直在外。
于熙儿这次看起来跟挑衅没什么两样,本来两人就不是同个小圈子的,这挑就出了事儿。
天气有点闷热,阿释拎开衣领扇了扇风:“之前我说的没错吧,就于熙儿这性子,在外头早晚得罪人。这次没出什么大事,正好让她长长记性。”
路无坷闻言笑了下,没说什么。
如果是大事的话,就阿释这性子早冲出去第个出头了。
这人,典型嘴硬心软。
“不过你别说,”阿释连着啧啧惊叹,“她们那眼光还挺毒的,就沈屹西那张脸,光看着解解馋都已经不错了,更何况跟他那种人谈恋爱。”
沈屹西。
这三个字路无坷没少听了,从进澜江大学以来这名字没天在她耳边消停过。
沈屹西是阿释她们学院的。
提到这个人,除了那张脸和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强硬后台传闻,另个印象大概就是换女朋友如换衣,基本不超过半个月。
阿释说:“不过这种人看着养养眼可以,再进步就算是老手也得被吃没了。”
路无坷没吭声,慢悠悠吃着棒棒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路过校门口小卖部,阿释拉住路无坷:“我进去买个水,这天气再热点我差点以为我回到夏天了。”
路无坷在外面等她,阿释出来的时候给她带了瓶水。
她接过,塑料瓶外片冰凉。
辆黑色跑车从路边疾驰而过,带起阵风。
阿释咕咚喝着水,视线跟着那辆车。
路无坷也瞥了眼。
那车停在校门口。
阿释喝了几口后转上瓶盖,朝那边抬了抬下巴:“喏,沈屹西接女朋友来了。”
她瓶子往垃圾桶里扔:“最近身边的人听说是你们院里的个女生。”
车上的人没下来。
只降了边窗,夹着烟的手懒懒搭在窗边垂下。
路无坷只看了眼,很快收回视线,往另个方向走。
“走了。”
路无坷大二的专业课挤得格外密集。
下午依旧满课。
天气沉闷潮湿,下午的课上睡趴了不少人。
台上老师讲的东西专业又枯燥,路无坷听着知识重点,边百无聊赖地数着前面趴下的人头。
数到第五颗的时候,桌底的手机振动了声。
她搁下笔,手伸进桌底摸出手机。
上面个未接来电,她爸的。
路无坷面无表情,正想把手机塞回桌里。
条信息跳了进来。
[怎么不接爸爸电话?你爸个大活人打电话给你你都看不到是吧?]
路无坷在装死这方面已经炉火纯青,刚想按灭屏幕,她爸又发了条进来。
[你奶奶早上给颗话梅核卡喉咙里了,死活不去医院怕让你知道。]
路无坷奶奶两年前食道癌做了手术,身体和胃口大不如以前,吞东西个不留神卡住喉咙是常有的事。
她微皱眉,就她这个爸,老太太不想去医院,他还真有可能放着她不管。
路无坷母亲早逝,家里就她爸和她奶奶两个人。
她没再装死,回了条消息过去。
[取出来没?不肯取你跟她说我知道了。]
路智远回得很快。
[怎么可能没取,再怎么说这也是你爸我的妈,我午饭都还搁着没吃呢,就光折腾带她去医院取核了。]
紧跟着又发了条。
[就取个核,来回花了千多,这笔钱爸还要拿去做生意的,你那边先垫垫?]
千块钱能做什么生意,不过就是为了跟她要钱。
路无坷清楚进了路智远口袋里的钱不可能要得回来,即使这人是她爸。
她懒得跟他多说,转了笔钱进他卡里。
路智远钱收到就消失了,没再发消息过来。
路无坷手机扔回桌里。
下午连着上了几个小时的课,傍晚才下课。
迟迟拖着不肯来澜江的太阳终于在傍晚露了个脸,夕阳掺杂在灰白里,给整座教学楼镀上了层橙红。
上节课老师留了点作业,路无坷晚上还有事,干脆待在教室里做完了。
作业做完的时候阶梯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七七。
路无坷书收进包里,准备回宿舍。
教室在四楼,楼梯间的门关着。
走廊上,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路无坷走过去,直接推开了楼梯间的门。
很不巧里面正好有人急匆匆跑了出来。
她没想到里面会有人出来,肩膀被狠狠撞了下。
撞了人的女生不迭地跟她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外面有人,你没事吧?”
路无坷摇了摇头后抬眼。
面前的女生两颊泛着红,唇边被人咬破了小块,正把掉了边的外套往上拽。
女生对上她目光,手顿了下。
里面发生了什么,个眼神不言而喻。
她脸更红了,对着她羞涩笑了下。
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很漂亮。
女生很快离开了,路无坷视线从她背影上收了回来,站了几秒后还是推开了楼梯间的门。
夕阳顺着推开的门缝倾泻进去。
风带了阵烟味过来。
她脚步顿了下。
阴暗逼仄的楼梯间里藏着的那些东西慢慢见了光。
暧昧的,放浪的。
路无坷看见了那个倚在墙边的男生。
留着头短寸,五官出色到极具攻击性。
他身量很高,短t下勾勒出这个年纪特有的利落却不失有力的线条。
夕阳落了半边在他脸上。
他微低头颈,烟送到嘴边猛吸了口。
两颊跟着微吸了进去。
明明是个不怎么斯的动作,路无坷推门的手却顿了下。
男生也在这个时候眯眼瞧了过来。
深邃的眸子里盛着倦意,漫不经心的,放浪形骸的。
路无坷没见过沈屹西。
但很奇怪,那刻她却有了个很强烈的直觉。
眼前这个人就是沈屹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