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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11(1 / 2)

退烧 舒虞 2493 字 2020-04-06

阳台的小绳索上挂了几个衣架。

路无坷拿了个把衣服晾上去,挂上绳索。

两栋楼之间稍微伸个手就能碰着,说个话自然也听得清二楚。

沈屹西对电话那边说:“行了,挂了。”

随后是手机扔床上发出的闷响。

路无坷又晾了件衣服上去。

宽松的吊带裙下隐隐约约的曲线,小腿又白又细。

手臂清瘦白皙,细细的肩带滑下松松散散挂在上头。

沈屹西打完电话也没个走的意思,坐那儿敞着腿看着她。

视线直白袒露,丝毫不藏着掖着。

这就是沈屹西,和那些跟喜欢的女孩儿说句话都能脸红的男的不样。

他轻浮得坦荡,却又把情爱视为身外物,永远副不怎么上心的模样,那肚子坏水是怎么使都使不完。

偏偏那些女孩儿最吃的就是他这款,个个的给迷得神魂颠倒。

路无坷知道这人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

她晾着手里的外衫,等晾完这件,盆里就只剩那点贴身衣物了。

她把衣服挂上绳索,透过衣物晾着的缝隙不经意和沈屹西对上视线。

他紧紧盯着她。

放浪形骸的,不回不避的。

路无坷很安静地回视他。

那张脸就算不做表情就这么看着都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却又偏偏不肯跟他说话,她没有慢吞吞,也没有让他走,好像就跟他对着来似的,弯身要去把那块小布料和胸罩拎起来晾了。

沈屹西舔了舔门牙,偏开头笑了。

他也不逗她了,吊儿郎当地从床上起来,终于跟她说了句话:“行了,不看你。”

路无坷愣。

他笑着顺过桌上的烟和打火机塞进裤兜里,又瞥了她眼,这才慢悠悠转身拉门离开。

隔天路无坷早早就醒了。

她有生物钟,每天都六七点自然醒,就算今天是假期这生物钟也雷打不动。

天蒙蒙亮,房间门外有老太太走动的脚步声。

老年人觉少,赵锦君每天都起得特早,听这脚步声是已经去了趟菜市场回来了。

路无坷躺在床上没动,忽然想到昨晚阳台上发生那事儿。

觉醒来像做了场梦,混沌不清的。

那点夜色下的事儿都变得模糊了起来,藏在暗涌流波里不见踪影,唯清楚记得的是那人的眼睛。

阳台那儿的窗帘还拉着,房间里有点昏暗。

路无坷起身下了床,从房间里出去,在厨房忙活的老太太看她出来,说她:“怎么不再多睡会儿?今天你又不用上学。”

说睡不着老人家又要给她弄堆补汤喝了,她随口找了个理由:“饿了。”

“那赶紧的,刷牙洗脸去,”老太太说,“给你包几个饺子吃。”

路无坷洗漱完回房间换衣服,顺便把房间里的窗帘给拉开了。

外头昨晚半夜下了场小雨,这大清早的,阳台角落那滩水还没被太阳给晒干了。

对面那屋没人,就张大床和桌子搁在墙边,整洁得跟人没来过似的。

看了圈没见着个烟和打火机的影子,路无坷确定那人走了。

她没再把那窗布拉上,转身从房间里出去吃早餐了。

这趟假期回去离学校周年校庆也不远了,路无坷刚在家待了个两三天就被学姐通电话给叫回学校去了。

老太太听见她这么快就要回去心里百个不愿意,要不是路无坷有个要回去排练舞蹈的理由在身,奶奶不可能就这么放她回去。

回去的时候老太太往她手里塞了大袋吃的。

阿释在外头野惯了,窝家里头待没几天就腻了,听路无坷要提前回学校,就跟她爸妈吹牛她要回学校和路无坷这学霸起学习。

她天天在她爸她妈耳边路无坷长路无坷短的,路无坷漂亮,路无坷成绩好,听久了只要她把路无坷这块砖搬出来,她妈就很少再拦着她出门。

回到宿舍见到阿释第面就是抱着路无坷鬼哭狼嚎:“我在家这几天可太惨了,打游戏都得在嘴上贴个胶布,平时骂蠢队友骂习惯了就怕个不留神给气到骂出声,那脏话要让我妈听到我就完蛋了,她能巴掌给我扇到天上去。”

路无坷没忍住笑了,阿释那许婉柔的名儿就是她妈取的,希望着自己的女儿能人如其名,性子温婉柔和。

但阿释从小给奶奶带着,等她妈把她从奶奶手里接回去的时候她那身疯劲儿已经改不回去了,她妈还因此跟她奶奶生气了很久。

国庆这七天假期学生外面旅游的旅游,回家的回家,学校比平时空荡了不少,有时候去吃个饭路上都没遇着几个人。

往常天天抱怨时间被课表塞得满满当当,现在闲下来没事儿干反倒有些无聊,阿释每天除了打游戏就是陪路无坷去舞蹈室排练。

但这样无趣地过了两天后她就待不住了,整天在路无坷耳边提那个她最近想去的鬼屋,试图说服路无坷跟她起。

那鬼屋最近很火,是片荒地改造成的,里头逼真的情景设置和恐怖情节给人吓得够呛,说里头那医院地上的血都是真的,又说里头很多故事是根据现实改编。

时间久,那儿就算没有鬼,也跟有鬼似的。

换作别的路无坷早答应阿释了,但这次她死活不点头。

阿释在她耳边软磨硬泡了天都没能让她开那个口,到最后好像发现了个不得了的秘密:“路无坷你不会怕鬼吧?”

当时路无坷正好排练完舞蹈在收拾东西,闻言瞥了她眼,又低眸继续把东西放进包里。

看起来似乎很淡定,但阿释跟她熟,知道这基本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我去,你真怕啊?”

“谁没个怕的东西。”她说。

阿释像终于找到个软肋笑话她,朝她做了个鬼脸,“路无坷看我。”

路无坷看过去。

阿释整张脸龇牙咧嘴的:“害怕吗?”

路无坷笑了,往她身上扔了件衣服:“幼不幼稚啊你。”

阿释也笑了,那手没再祸害她那张脸,说:“那你要是去了我站前面给你挡着,好不好啊?”

路无坷想都不用想:“不要。”

阿释撇撇嘴:“那你陪我去,我自己进去你就在外面等我,这总可以了吧?”

“可以。”

但事实证明阿释这张嘴就跟那骗人的鬼差不多,隔天到那儿就被阿释给拖了进去。

好在阿释还有句说话算话,进去后直把她护在身后。

但即使如此路无坷还是被吓得够呛,出来后好阵没缓过来,唇色都褪了些。

阿释去买了两杯饮料,两人坐在绿色的候车亭底下等回学校的公交。

半个小时后才等来了辆6路车,车上就坐了两三个人,路无坷和阿释挑了倒数那几排座位坐下。

公车像个笨重的老人,摇摇晃晃起步。

阿释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拱了拱路无坷胳膊:“那不沈屹西和齐思铭他们?”

路无坷坐车窗边,还在慢悠悠喝饮料,闻言抬眸看去。

他们应该刚从鬼屋里出来。

这伙人出来玩儿身边就不可能有不带女生的时候,几个女生应该是被吓着了,个个面容花色,有的都被吓哭了。

另外几个男的却悠哉得不行,明显没把里头那些东西当回事。

沈屹西就是其之。

他肩上甩了件外套,双手闲闲抄在兜里,笑得肩膀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