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老宅已经有几十年的年头,一平方米的金钱顶普通人家一套房子不止,装修风格奢华大气。
经过园林喷泉,他们还没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前厅那处等着。
前厅跟普通酒店大堂差不多大,典型的中式风格,墙上挂着陶瓷貔貅的壁画,企业家野心的象征。
眼前的女人一身白衬包臀裙,瓜子脸,妆容保守精致,唇角挂着得体的微笑:“您终于回家了。”
她伸手自然而然接过沈屹西手里的行李,递给了身后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同时下意识扫了路无坷一眼,但也只是友好地点了下头,其他的不会多问。
沈家条条框框很多,上到家里规诫,下到下人礼仪,一分都不会少,所以这里的人每一句话每个行动都是公式化的。
除了沈屹西。
这人身上那股不受规则约束,放浪又懒散的劲儿和这里格格不入。
但他确实又是属于这个上流圈子里的人。
沈屹西骨子里有着养尊处优的矜贵和自信,是这个上层社会带给他的东西。
面对权势和金钱从容不迫是一个平常人很难做到的事,但对于那些打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富家子弟来说,这些不过就在他们的举手投足间。
富有给有钱人家带来的优势有时候不仅仅是多金,更多的是金钱带来的那种潜移默化的养尊处优和泰然处之。这对大部分人来说是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利益熏心是这个俗世给人上的一课,他们却丝毫不受影响。
沈屹西撂下那三人往里走:“都在家?”
路无坷被他牵在手里。
那女人应该是个管事的,踩着高跟有条不紊地跟在身后:“沈先生和您哥哥去了公司,老先生在房里休息,太太应该在书房看书。”
“没去学校溜达?”
沈丛莲近几年已经退休了,卸下教授那个身份天天就在家听曲儿喝茶养花看书,闲来没事还会回去大学看看。
女人声音带着笑:“昨天先生才带太太回去过呢。”
沈屹西父母四五十年的感情了,夫妻俩相敬如宾,基本没吵过架。
沈屹西点点头:“行,待会儿你要先遇着她了,跟她说她那小儿子晚点儿再去看她。”
女人笑:“行。”
到电梯那儿的时候沈屹西伸手跟他们要了手里的行李箱:“行了,行李我自个儿拿上去,你忙你们的去吧。”
路无坷一路没怎么说话。
沈屹西牵着她进电梯,垂着眼皮按楼层,问她:“累不累?”
路无坷看着映在轿厢上的自己,摇了摇头。
“不累待会儿带你出去溜达溜达,有没有想去的地儿?
路无坷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着,过会儿摇了摇头。
沈屹西瞥了她一眼,挪开眼,没说什么。
沈屹西在澜江住的那房子已经够大了,而他在沈家的一个房间已经顶那里的一套房。
隔断层,楼上小台上搁了两张沙发,地上一堆小零件,还有贴墙放置摆件的摆柜,里头都一些赛车模型。
沈屹西一进门抱着路无坷亲了摸了好一阵,就这架势擦枪走火分分钟的事儿。
两人直接滚到沙发上来了一发。
完事后路无坷到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沈屹西正靠坐在沙发里不知道跟谁在打电话,一条胳膊抻长了挂在椅背上,眼角眉梢那股慵懒的淫靡气儿还没散去。
路无坷从里头出来的时候他动了下眼皮子。
男生的上衣很大,罩在身上空荡荡的,腿根以下一阵凉飕飕。
沈屹西眼睛跟懒得动似的,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她。
路无坷光着两条白花花的细腿儿走去沙发左边,结果屁股还没沾上沙发就被右边的沈屹西一把捞了过去。
她一下子就被他箍着腰掳到了腿上。
路无坷整个人坐在他腿上,腰腹被他胳膊锁着,埋在他脖颈里笑。
沈屹西跟电话那边对话:“去哪儿碰面?”
路无坷离听筒很近,对面说什么她听得到。
是个男生的声音,说去会所。
沈屹西干着那档子下流事儿,嘴上却还很悠闲地若无其事地回话:“就不能找个清静点儿的地儿?”
听筒那边的人跟听见了什么稀奇事儿似的,声音高了一个度。
“操,我真没按错你号码?”
沈屹西嗤笑:“要不你挂了再打一个试试?”
那头的人瞧着也不是个什么正经人,插科打诨道:“再打也是鬼打墙,撞一面墙就行了。”
路无坷窝在他怀里,他忽然把手机从耳边挪开了,低颈在她耳边调笑:“上面也没穿?我看看。”
路无坷穿了,小姑娘脸上得意洋洋的,肩膀含都不含,坦坦荡荡的。
但沈屹西哪儿拿她没办法,压根不怕还在打着电话,神情自在又坦然,推了钢圈。
路无坷顾忌着电话那头没敢出声,拧着身子在他怀里动。
与此同时电话那边的人还一直在讲着,沈屹西虽然电话拿开了,但还是一直在听着的。
像他们这伙人要找个正经点儿的地方玩还真不是一件简单事儿,电话里那男的估计是绞尽脑汁才想了个不那么乱的。
“那……旱冰场?”
沈屹西浮起一抹嘲笑的笑意,很无情:“你是高中生?”
“靠,你别说,我最近还真老去那儿,那看门的老伯瞧着我都眼熟了。”
沈屹西嘴皮子掀了掀,犀利却又心不在焉地吐出了一句话:“最近跟高中生好上了?”
男生不怀好意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还贱兮兮地捧了他一下:“不愧是纵览群芳过的人啊。”
他这话刚说出来沈屹西就知道完了,果然下一秒身上的人就不干了,狠狠拍开了他的手。
她想下去,沈屹西胳膊一搂把她拽回了腿上。
路无坷直接抓过他的手气恼地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下嘴还挺重。